陳家,雨煙閣。
苔草年年,柳蔭深深。
桂花自開落,鳥鳴枝頭音。
其中有一口水井,幽幽深深,不見其底,周圍云欄相繞,玉樹橫生,枝枝丫丫。
時到中午,日光自上而下,照到井水里,粼粼清波,映著霜色,晶瑩剔透。
尚未接近,就要一種清清亮亮,橫浸入肌膚。
陳伯南和陳南朝相對而坐,中間是梨花案,上面放置著瓊漿玉液,四時鮮果。
兩人一個青衣罩身,面帶笑容,溫潤如玉,一個氣度沉穩,雙鬢微霜,目光沉沉,不一樣的風采,同樣照人。
仔細看去,兩人的眉梢間有少許相同。
陳伯南發髻上別著木簪子,雕刻玲瓏小字,字字生輝,他不緊不慢地說話,道,“南朝,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事情盡管說話。”
陳南朝惜字如金,只是點點頭,道,“好。”
陳伯南想到一事,笑著道,“陳家雖然走武道之人不多,但力之法門,還是有不少的,南朝你也不必擔心,肯定可以讓你安心修煉。”
陳南朝看著庭中寒井一口,石染碧綠,花自飄零,心中莫名的復雜,只是拿起案上的酒盞,夾雜著諸般的心思,一飲而盡。
陳伯南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看陳南朝的樣子,很像是飛升之輩常有的狀態。
離開親朋好友,沒了以往的權勢地位,孤零零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舉目無親,完全從頭開始。
其中的落差,只有自己知道。
陳伯南目光一轉,庭中云光松影,翩翩如畫,枝葉青光,雨后襲人,想到最近諸天中的熱鬧事,來轉移陳南朝的離愁思緒,道,“南朝你飛升上來,正是時候,現在諸天之中,風起云涌,是個好大的場面。”
他頓了頓,眸子晶瑩,閃爍著輝光,道,“大爭之世來臨,置身其中,會有大造化。”
“大爭之世?”
陳南朝別看沉默寡言,但心思剔透,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武道通神而飛升,他聽到這個,驀地想到了洪荒界連綿不絕的陰陽對沖,問道,“莫非是和陰司冥府有關?”
陳伯南心中微微一驚,暗嘆陳南朝的敏銳,道,“幽冥地府也是一部分,但現在傳揚開的是天庭將興。”
陳南朝靜靜聽完,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驚訝莫名,眼界大開。
在洪荒界中,皇位更替,改朝換代就是大事了。
可是在諸天萬界之中,卻是討論的界空移位,并入大天,天庭大興,萬仙來朝。
這才是大場面,匪夷所思。
陳伯南發現陳南朝聽到這,心情似乎好了一點,于是繼續說道,“玄元上景天已經最先完成演化,少則兩三年,多則幾十年,就會并入三十三天。”
“現在的玄元上景天,可是吸引了很多的無上大教和大勢力,熱鬧的很。”
“競爭到了白熱化,有不少的人物橫空出世,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