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奉先見到這一幕,就是一愣,這可不像是太虛千幻道的作風啊。
賀鑄剛要開口說話,驀地若有所覺,抬起頭。
在同時,真法派的真仙們都目中光華大盛,洞徹虛空。
轟隆隆,
只見天穹之上,風起云涌,雷霆驚天。
兩道宏大的氣機在對撞,余波似粼粼的水光,自上而下垂落,天河般激蕩。
仔細看去,一股幽幽深深,不見其底,日月星河出于其中,容納萬物,冰封一切,一道看似錦繡天成,人間美景,可是實際上是夢幻泡影,千變萬化。
賀鑄看著后面一道氣機,再是熟悉不過,正是太虛千幻道在玄元上景天的領軍人物古春秋,訝然道,“這個時候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真法派前來的聲勢浩大,頓時就驚動了正在虛天中對峙的雙方。
古春秋,頭戴逍遙冠,身披一字蓮葉衣,容顏俊美,眉心上有夢紋交織,別有風采。
他向來是沉穩,謹慎,深沉,但現在看到真法派諸仙,也忍不住勃然變色。
“好,好,好。”
古春秋怒極而笑,身上的氣機沖霄,演化為彌天極地的寶圖,覆蓋四下,聲音若雷霆,道,“你們還真當我們太虛千幻道是軟柿子,都要來捏一捏?”
“今天非讓你們付出代價不可!”
古春秋怒發沖冠,其他的太虛千幻道的真仙也是怒火盈胸,目中冒火。
原因很簡單,現在玄元上景天的局面大家都知道,馬上就要定局,眾人都以為會不再動作,只等候并入三十三天。
可是這個時候,先是太冥宮的人找上來,現在真法派又氣勢洶洶而來,其中透露出的意思,何其簡單,又何其歹毒。
他們居然想在這個最好時刻,將太虛千幻道清理出局!
是可忍,孰不可忍!
賀鑄沒有理太玄千幻道的人,而是將目光投向正在和古春秋對峙的少年,此人看上去十七八歲,著日月法冠,身披玄水照星乾坤衣,上繡周天星辰,下描幽幽深深的黑水,左佩虎書,右戴殿主寶印,雄姿英發,金容玉姿。
只是穩穩當當而立,就有一股不可睥睨的強大氣勢。
毫無因為,正是現在玄元上景天最出風頭的,太冥宮玄水殿副殿主,陳巖。
陳巖感應到賀鑄的目光,轉過頭來,他的身后,重重疊疊的光暈交織,五焰金剛鐲和不生不滅無形劍在里面夭矯如龍般運轉。
他笑了笑,稽首一禮,道,“見過真法派的賀道友,諸位同道。”
“見過陳副殿主。”
賀鑄還了一禮,法冠之上,細細密密的篆文像珠簾瓔珞般垂下,叮當作響,道,“真是想不到,陳副殿主這個時候還會起李來討伐太虛千幻道。”
身為真法派的人,賀鑄對太虛千幻道這個大對頭是毫無疑問的惡意滿滿,討伐兩個字用出來,簡直就好像是正義地要去斗爭邪惡,一下子就將太虛千幻道放到一個很不義的位置。
“哈哈,”
陳巖大笑一聲,青氣流轉如龍,上連天,下接地,彌漫無窮,道,“只能夠說英雄略見相同。”
“晚來一步,被道友捷足先登了。”
賀鑄嘆息一聲,聽上去很可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