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鐘道人指了指自家師弟,對方晉升天仙后,性情越發自然,道,“師弟,很久之前,我就跟你提過,要你等一等,你不聽。”
鐘道人嘆息一聲,目光幽幽,道,“這一世,我們八人中,就屬你天賦最好,機緣也不差,就是急了。”
“我可不是急。”
來人大口灌酒,動作說不出的瀟灑寫意,道,“我不是師兄你,即使是再轉世,再等萬年,都要凝結先天道果。”
“我啊,沒有那么大的念頭。”
來人笑的很誠懇,話語也很誠懇,道,“只要安安穩穩晉升天仙,以后逍遙自在,就行了。高處不勝寒,不是我這樣閑散的人可以坐得住。”
鐘道人聽了,暫時沒有說話,不過他知道自家師弟說的是真心話。
記得當年自己點化他,引他入仙門之時,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悠悠歲月,時空輪轉,到現在不變。
“天仙也好。”
鐘道人點點頭,好一會,才道,“再往上走,那就是沒有對錯,只有道統相爭了,不見血,卻更殘酷。”
“是啊。”
來人將葫蘆中的酒喝完,重新把酒葫蘆放回腰間,道,“師兄你福緣深厚,根腳也足,以后真要能踏上那一步,也可以照看我們幾個了。”
“對了。”
來人又想到一事,開口問道,“師兄前段時間提的我們八人同游三十三天東荒之事,什么時候行動?”
鐘道人一聽,笑道,“這個事啊,還要再等一等,時機不成熟。”
“我就知道師兄有別的打算,不僅僅是是替天庭出頭。”
來人坐在藤椅上,搖呀搖的,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像是在彈奏一個曲子。
“天庭自有天運加身,”
鐘道人跟腳深厚,非同凡響,坐在云床上,日月伴隨,道,“我只是算出我們八兄弟可能在東荒有一段機緣,而天庭也有事,正好順水推舟,一起做了。”
“東荒,機緣?”
來人微微坐直身子,目中精芒激射,像是萬千的篆文在飛舞,衍生出各種各樣的卦象,似乎有因果線在延伸,隱隱的,像是看到某種片段,銀白的眸光,一閃而逝。
“這是,”
片段一閃而逝,來人若有所思,緩緩點頭。
“不太好說。”
鐘道人不知何時拿起了蒲扇,大炳的,扇著風,道,“可能有波折,不過據說來看,機緣更多一點。”
“師兄說是就是。”
來人笑了笑,看上去是文質彬彬,道,“我雖然晉升天仙了,但在這方面,可遠遠比不上師兄的神算。”
“神算也有失手的。”
鐘道人搖著折扇,想到過去的一件事,搖搖頭,道,“未來有種種變化,我們最為緊要的是,有個方向,朝著方向努力。”
而在離火宮師兄兩人暢談之時,在不知名的時間中,寂暗無聲,幽幽深深。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不是混沌,難以描述。
突然之間,驚人的目光睜開,然后有聲音傳來,道,“我的鎮海神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