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笑了笑,自身上飛出無數的劍光,寒光閃爍,泛起冷輝,向四周而去。
只聽一陣爆竹般的炸裂聲音,高臺從中間炸開。
再然后,大陣崩潰。
只剩下陳巖立在半空中,身后是天宮巍峨,金燦燦的光照在法衣上,宛若天神下凡。
“第二個。”
陳巖微微抬起頭,目光深深,看向一個方向。
在那里,古木拱衛的樓閣,青銅香爐中香煙裊裊,凝而不散。
只是場中一片凝重,安靜無聲。
是的,無聲。
有一種難言的壓抑。
場中所有的人都不說話,只是盯著陳巖,一動不動。
不一會,閣中光明綻放,千百的赤線自上而下落下,然后左右一繞,化為法衣,披在身上。
金燦燦,明晃晃,非常耀眼。
法衣披在身上,可是出現的古炎面色卻是出奇的難看,雙手放在膝前,因為憤怒的緣故,在微微顫抖。
其他人看得再是震撼,但都是比不上他作為親身經歷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兇險。
自從大陣中的雷霆被對方祭出的天宮以一種無法想象的力量吞噬一空,而鎮海神針的寄托力量尚未抵達,就是這樣一個真空的期間,對方仗劍殺來。
殺來之后,法劍斬殺,磨掉自己身上最重要的防御法寶法衣之后,然后祭出一件古怪的法寶,不僅是禁錮住自己,還發出聲音,紊亂法力和神意。
到最后,又有一個奇怪的葫蘆,到處連綿不絕的水光,一下子迸射出來,所有的神通,所有的法寶,所有的神意,都是抵擋不住。
整個過程,說起來復雜,但實際上簡簡單單。
簡單到令人心悸。
因為古炎發現,即使是再復盤一次,結果也不會有什么不同。
對法的連招,就是那樣。
正是想到這一點,才讓古炎的神情出奇地難看。
“要是下次再碰面,還是難逃被斬殺的局面。”
古炎咬著牙,眉頭皺成疙瘩,沉默不語。
好大一會,等青銅香爐中的香料燒完,重新換上新的之后,煙氣溢出。
周匝郁郁的松影搖曳,投在眾人的身上。
古森咳嗽一聲,看向自己的族弟,打破了場中的平靜,開口問道,“十三弟,怎么樣?”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斬掉自己的真身,只能狼狽而逃,借龍界重凝身軀,古炎的心情非常不好,這樣的話,簡直就是重新揭開傷疤。
要是換個人來開口,古炎非得翻臉不可,不過發話的是自己的族兄,再加上他雖然憤怒,但靈臺清明,知道現在是緊要時候,不能壞了大事,于是極力壓下心中的怒火,道,“難怪老甄會遭到對方的毒手,來人的神通,法寶,道行,真的是非同一般。諸位,且聽我細細講來。”
接下來,古炎擰著眉頭,將他交手的整個過程,用自己的話原原本本講述一遍。
在場眾人雖然都是親眼目睹,但絕對不如他這個局中人感悟地深刻。
“是個棘手人物啊。”
古森聽完后,神情凝重,抬頭看向立在半空中的少年,嘆息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