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火獅拉著云車,華蓋高舉,身后還有金童玉女捧著聚仙旗,氣勢不凡。
張太穩穩端坐,面容很年輕,但眉宇間一片沉凝,天門上紫青之氣垂空,如同寶幢,福光瑞氣連綿而來,化為云霞。
短短時日不見,這位天庭使者似乎有了奇遇,愈發深不可測。
嘩啦啦,
到了高臺上,張太緩步而下,抬袖收起儀仗,他看了看左右,敏銳地發現場中氣氛詭異,眉頭皺了皺,道,“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
敖不群見諸位宿老坐在云榻上,宛若泥胎塑像一樣,不動不言,心中暗罵一句,但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臉皮漲的通紅,道,“剛剛有人自上林地出來,闖陣出去了。”
“什么?”
張太本來回轉天庭一趟,得到不少的好處,但驟然聽聞這個消息,頓時心中所有的喜悅一掃而空,他不敢置信的目光從諸位宿老身上掠過,然后定格在敖不群身上,直直的,看得人瘆得慌,道,“你們真是,”
張太暴怒之下,就想劈頭蓋臉一通責罵,但猛然想起眼前之輩是水族之人,并不是自己的天庭手下,于是果斷住口,但面色很難看。
他大步走來走去,法衣呼呼作響,像是有狂風暴雨來臨。
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敖不群和諸位宿老,都是羞怒不已。
雖然張太的話沒有完全說出來,但在場的人誰不是聰明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意思,肯定是責備他們水族眾人,這么多人居然放一人闖陣離開,十足十的廢物。
他們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只是事實如此,他們確實理虧,又無言反對。
敖不群看了看左右,發現諸位宿老還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充當泥胎塑像,知道還是得自己站出來。
畢竟不管怎么講,在場的水族宿老都是他邀請來的,現在丟了臉,要是惱羞成怒下,把憤怒丟給他的話,那自己在水晶宮中的地位可是要受到動搖了。
那樣的結果,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這,敖不群當機立斷,要給諸位宿老解圍,道,“張兄且莫動怒,此事有原委,且聽我細細道來。”
“哦。”
張太知道自己在東荒的行動還要聯合水晶宮的勢力,不能徹底鬧翻,于是有了臺階,就順勢下來,面色緩和了很多,道,“不群兄,你說我聽。”
“是有意外發生。”
敖不群咳嗽一聲,組織語言,道,“這次出來闖陣的是上一次和我交手之人,他并不是天上仙府的弟子,而是太冥宮玄水殿副殿主,手中的飛劍斬殺之術和防御法寶都很了得。”
“太冥宮玄水殿副殿主陳巖,”
張太在心中重復一句,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記住了這個名字。
“陳巖神通不凡,但有諸位宿老坐鎮,再加上我們布置的天羅地網,讓他插翅難逃。”
敖不群繼續講述,語氣原本是不急不緩,但說到這,突然聲音一沉,給人一種將有大事要發生的前奏,道,“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了我們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變化。”
張太這次問出聲來,道,“什么變化?”
“是鎮海神針突然異動,陣法禁制的寄托出了問題。”
敖不群抬起頭,一字一頓。
“怎么可能?”
這次輪到張太駭然變色了,眼睛瞪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