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梔一路尋過去,發現邢翡被拖到了珍饈學舍門口,整個人被懸掛在柵欄門上。
那領頭的侍衛對著學舍里面喊話,說什么邢翡行刺朝廷命官,罪大惡極。和邢翡一切相關人員,皆為同黨。
連梔小跑著過來的時候,那領頭侍衛正說道里面的人速速束手就擒,不要等下他們殺進去一個不留。
“什么叫一個不留事情究竟如何還不清楚呢,你們憑什么濫殺無辜這里是我的學舍,上頭有陛下御賜的牌匾。怎么,你想冒犯陛下不成”連梔站在門前,叉著腰嚷回去,氣勢十足。
夜煙都鎮不住她,更何況其他小蝦小將。
如今她收到學生都去了皇宮,珍饈學舍里只住了紀掌柜、邢翡和一些從培城隨行過來的食客。
那些食客之前也跟著聽了幾節課,每日在學舍里閉門造車的鼓搗著炒菜。因為見不到連梔,他們也沒辦法請教。
這些日子,紀掌柜和邢翡吃的都是黑暗料理。
目前連梔還不知道,邢翡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夜府,又是為什么會被夜煙所殺。現在夜煙要趕盡殺絕,可紀掌柜和那些食客何辜
邢翡的死因,或許紀掌柜知道些什么
想到這里,連梔將柵欄門上的邢翡扶下來,平放在地面上。推開柵欄門,向著紀掌柜的房間跑去。
身后緊緊跟著進來的那隊夜府的侍衛,一腳將礙事的邢翡踢到了旁邊。邢翡滾了滾,從袖子里落出個核桃。
連梔趕到紀掌柜房間的時候,看見屋門敞開著,心中就道了一聲不好。
進門后,就看到了血濺矮桌上的紀掌柜。
他趴在桌子上,后心中刀。血跡蔓延出一條蜿蜒的小河,滲透進地面木板的縫隙中。
紀掌柜的手里,還捏著一個杯子,杯中有清水。
他是在剛剛倒了一杯水,準備喝的時候,毫無防備的被人從后心捅穿,殺害。
連梔走到紀掌柜身后,仔細查看了刀口,角度、深度掌握的剛剛好。這下手之人,是個純粹的殺手。
一刀斃命,干凈利落。
連梔回身,看著半開的窗戶。
殺手從窗口跳入,殺了人,拔了刀,又原路離開。
連梔摸了摸紀掌柜的頸部,尸體還溫熱著。
那些侍衛停在門口,見到紀掌柜死后,看了連梔一眼,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連梔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步沖出去。
在紀掌柜屋后的幾間屋子里,住著食客九人。
連梔一一看過,全部都是和紀掌柜一樣的死法。
“該死的”
連梔低低罵了一聲。
雖然她下手狠辣,可殺的都是兇惡之人。
那些妄圖想傷害她,或者傷害弱小無辜之人的惡人,該殺。
可無辜之人,不該死。
連梔攥起拳頭。
因為明天一早要隨皇后出發,連梔只能將這起命案深夜報到了官府。
雖然知道官府那些人都是些虛張聲勢的無用之人,可善后這種事,還是要找他們來做的。
至于這學舍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有十人慘死官府會最終為了結案而定一個莫須有的罪人和罪名。
連梔打算,等隨皇后回來的時候,再來和夜煙算這筆賬。
因為直覺告訴她,這事和夜煙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