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金帝安排人籌備東銘的大婚。而東銘本人,也被看管起來,不允許隨便出門。
皇后所住的殿門緊閉,南金帝兩人在殿內面對面站立著。
“這些年來,孤不曾虧待于你,你為何要說出廢后這等昏話來”
南金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若是連梔在這里,都要稱贊一聲,他的演技高超了。
而皇后卻平靜非常,低垂著眼眸。
“陛下就當,我已然于霧游城喪生,放了我吧。”
皇后這次沒有下跪,說完這句話,就將手中捧著的一個裝著皇后印章的紅木盒子遞過去。
南金帝沒有接。
“紫妍,你這是在怪孤沒有派兵去破城嗎你可知,若是孤派兵過去,那猿曲山的人就真的會反了到時將會是生靈涂炭,剛剛安穩的江山又會動蕩”
“陛下不必說了,若是陛下不廢后,我便自去尼姑庵出家。”皇后也不自稱臣妾了,將印鑒盒子又向前遞了遞。
南金帝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精光。
不管是廢后還是尼姑庵,對他而言,都將會是流言蜚語的隱患。
若是皇后經過霧游城被困一事后,還安安穩穩的坐在后位上,那他對天下如何解釋都行。
可若皇后就此有了任何變動,那豈不是向天下展示,他這個帝王做的有多失敗嗎
他絕對不會讓剛剛安穩下來的朝綱,再出現什么動蕩。
南金帝上前一步,任憑盒子懟在心口上。
“南宮紫妍,你要知道,你當初嫁給了孤。今生,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想要逃離皇宮除非你死。”
南金帝很偏執,他可以不愛南宮紫妍,卻不允許南宮紫妍離他而去。
似乎,南宮紫妍也知道南金帝的脾性。
她松開手,盒子掉落于地,里面的銅色印章掉落出來,砸在南金帝的腳背上。
金黃色的靴子上,留下一抹紅泥的印記。
唰
南宮紫妍從袖子里拔出匕首,匕首鋒利的光晃過南金帝的眼睛。
南金帝以為南宮紫妍要行刺,迅速后退兩步。
同時喊了聲“南宮紫妍你可是要弒君”
喊完站穩才看清,那把鋒利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南宮紫妍自己的心口處。
而南宮紫妍笑得諷刺。
“陛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用殺戮和舍棄來解決問題。今日我動了殺念,因為我早知道,你不會放我離開。所以,我要的自由,我自己來給”
呲的一聲,匕首扎進心臟。
或許是匕首太過鋒利,竟像是扎進豆腐里一般輕松。
隨著南宮紫妍的一聲悶哼,嘴角有血跡流出來。
她眉眼帶笑,望著窗欞上射進來的一束光。
如此一生,便結束了。
她多想,臨死之前,再看看自己的孩子。“銘兒驍兒”
幾乎是在南宮紫妍倒地的同時,東銘一臉急色的沖進來。
東銘雖然被禁足在房間內,卻知道自己的母后和父皇必然要有一場清算。
他不放心,強硬的闖了出來。那些守衛也不敢真的傷了他,這才一路讓他闖進了殿內。
殿門被推開,東銘喊著母后,入眼便看到了心口上插著匕首的南宮紫妍。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