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內,蘇青鸞回府后便命人準備熱水沐浴,一個時辰后,換了一身家常簡單衣裙的蘇青鸞斜靠在軟榻上,頭發也沒有綰,就這樣披散著攏在胸前。沐浴后身體放松,又因著午后有些困倦,整個人都是慵慵懶懶的,手里還拿著本野史隨意的翻看著。午后還有些微熱,便命黛蓮去廚間拿了薄荷玫瑰羹。
黛蓮剛把薄荷玫瑰羹放在蘇青鸞手邊的小幾上,一身牙白色常服的蘇青羽踏步而來,入眼的便是這副慵懶美人圖。自小在宮里長大,宮里的宮女太監大多都是長相俊俏的,更別論那些主子了,蘇青鸞的美貌自然是屬于上等的,是他所見過最好看的。
這樣的她,所有男子見了都會心動的吧!隨意的坐在蘇青鸞腳邊,沒有主動開口。
蘇青鸞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身上穿的不是上午那一身玉白色錦袍,而是同自己一樣換了舒適簡單的棉布常服,知道他也沐浴過了。
“諾。”伸手從一旁的小幾上將那盞薄荷玫瑰羹遞給他,眼睛卻沒離開書本。
嘴角翹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眸中此時流淌著的是溫暖,這溫暖是她給的,也只有她給。
接過薄荷玫瑰羹,一勺一勺仔細品嘗,慢慢下咽。沒有再勞煩蘇青鸞,他起身自己將空了的碗放在小幾上,隨即又坐回原位。
“怎么了?”放下手中那本野史,雙手撐著軟榻坐好,“在宮里受委屈了嗎。”這個弟弟話雖然不多,但是在她面前也少有這般沉默。
“沒有”蘇青羽猶豫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支木簪直直的遞道蘇青鸞眼前,“回來的時候在街邊買的,很普通…”可能你會看不上。話沒說完,手里的木簪便消失無蹤,抬眼,那人真在綰發,頭上赫然就是那根木簪。
蘇青鸞將已經散盡水汽的秀發松松垮垮的綰了,抬臉笑問“好看么?”
清冷少年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好看。”
這樣真好,他知她心思,她懂他心意。
腳步聲接近,是黛蓮進來收拾湯盞,給蘇青羽見了禮黛蓮有條不紊的干著自己的事,收拾好盛放薄荷玫瑰羹的湯盞,還未退下,黛荷便進來稟報“公主,宣旨的太監到了,奴婢安排在正廳等著呢!”
“知道了,你們兩個來替我梳妝。”蘇青鸞沒有因為正廳里的傳旨太監而急急忙忙的梳妝打扮,不疾不徐的從軟榻上起來,轉到內室去換衣梳妝。
走了兩步,又偏頭向蘇青羽道“若是不想去,便在那軟榻上躺一會。”
“嗯。”蘇青羽的確不喜歡那種場合。
黛蓮藏不住心思,左右看看兩人對圣旨之事似乎都是心知肚明,忍不住開口問道“公主,您與九皇子都不好奇這圣旨上寫的啥嗎?”
蘇青鸞拿眼角掃了她一眼,徑直的向前走去,黛荷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怎么這么笨啊,昨天陛下不是加封公主為靖安長公主嗎,今天肯定是來傳旨什么時候舉行冊封典禮的唄!”說完跟隨自家主子的步子進了內室。
“哦!說的也是,我怎么沒想到這事!”黛蓮一拍手,恍然大悟,眼見主子與黛荷都已經轉進內室,趕緊提起裙角快步跟進去。
蘇青羽離開軟榻坐到桌子旁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抿著。
不多時,換了一身正裝的蘇青鸞從內室出來,“若是累了,就在閣樓里躺一會兒。”
“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一貫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