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呵呵笑了兩聲:“早說過讓你決絕點兒,你偏不,現在玩兒脫了吧?”
蘇柏最終卻是搖了搖頭:“外面的人不一樣,他們不是那幫毒販。”
殺他們,蘇柏可以毫無心理壓力,雖然他也和他們合作。
但他從骨子里還是恨他們的,畢竟他是因為這些毒販才變的無家可歸。
男人看著他:“所以呢?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別忘了,齊家的親外孫是誰,如果被齊兗知道了會是什么后果。”
蘇柏入贅嚴家,為的就是給自己謀一個好前程,甚至不惜為此……
可惜,嚴家卻并不能給他任何好前程,因為嚴碩是個剛正不阿的人。
他和嚴捷結婚以后,除了接受各種審查,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提升。
十幾年了,只是從檔案科的科員,當上了處長。
一個管資料的處長,有什么用?
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否則他早就和嚴捷離婚了。
而且那位副總也需要他做輔助,吳副總說的對,黑是除不完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好好和他們合作,換取第一手資料。
這樣既能得幾個功,還不用花費太大的力氣。
蘇柏勾起唇角:“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齊家現在也瞧不上嚴思了。我對嚴思沒有別的期待,他開心就好了。”
男人點頭:“不愧是親父子,但有句話我覺得說的非常對。父母愛子女,則為之計深遠。開心只是一時的,沒有好的前途,你讓他未來怎么過?”
蘇柏倚著椅背:“否則呢?上次的行動你們就沒經過我同意,我說過,我不想殺嚴炎。”
男人知道,他指的是在地下室里,他們把嚴思的人換掉的事。
男人卻不以為然道:“如果他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吳副總和那位先生的計劃,不會受到半點影響。你看看現在,春泥計劃零號種子已經廢了,一號種子怕是也要完了吧?這還叫什么春泥,叫春屎吧!”
蘇柏心里卻隱隱有些后悔,半天后他才道:“我沒殺過除了毒販以外的人,別逼我。”
男人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道:“那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嚴思的身份!蘇柏,你是怎么和嚴捷結婚的,你是忘了嗎?”
一股涼意從蘇柏的脊背涌上來,他問道:“你想干什么?”
男人卻閑閑的坐了回去:“并不想干什么,你以為你入贅嚴家,就真成了嚴家的乘龍快婿?你最好乖乖聽話,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翻了船……”
他把聲音壓低,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一起萬!劫!不!復!”
說完男人推開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車門外是一句:“想想你的手。”
直到男人下車許久,蘇柏才艱難的閉了閉眼。
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他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一定不會選擇這條路。
一切都在那天晚上,那個冰冷的雨夜,看到唯一的親人那具尸體時開始的。
隨即蘇柏又重新睜開了眼睛,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下去。
因為在他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就已經穿上了舞鞋,永不停歇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