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線盡量平穩的說道:“那會兒蘇柏的家里也出事了,當年蘇柏的父親出事,母親帶著他弟弟蘇桐改嫁。但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找到了他們母子。那對母子當時出事,您老是知道的。蘇柏也是消沉了一個多月,后來聽說弟弟有個未出世的孩子,我們就商量著把那個孩子抱過來養。”
關靖堯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嚴思是蘇柏的弟弟蘇桐的兒子?
嚴捷又道:“你們也不用查親子鑒定,蘇柏和蘇桐是同卵雙胞胎,查出來他可能也會背了這個黑鍋,以為孩子是他的私生子。其實不是,那真的是他弟弟的孩子。當年我們都去探望了他們母子,那女孩本想把孩子引產的。畢竟人死了,她不想當未婚單親媽媽。我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把孩子留了下來。”
三言兩語,當年的事就算是表述明白了。
關靖堯只覺得好險,如果自己真跑去問別人這個真相,不但傷不了別人分毫,還會暴露自己,簡直得不償失。
齊老爺子也聽明白了,因為過于震驚,還怔愣了半天。
回過神來以后才緩緩開口道:“你們都是善良的孩子,但是……嚴捷,可能思齊集團的情況有點特殊。它有二百年的傳承,是非常注意血統的。從前我就想,嚴思是你的孩子,我們說什么也是一家人。可如今我卻發現他并不是你的孩子,雖然可以理解你們對我的用心,心理上卻有點接受不了。思齊集團記,不可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成為繼承人。嚴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實在是對不起。”
齊老爺子說完,本以為會聽到嚴捷的聲音,誰料下一秒卻傳來嚴碩的聲音。
嚴碩還是如以往一般雷厲風行,他接起電話道:“老哥哥,你放心,從頭到尾,我從來都沒有讓嚴思繼承思齊集團的意思。而且嚴思并非嚴捷親生兒子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這件事,等到蘇柏回來,我一定會找他談談的。老哥哥,嚴家已經夠對不起你了,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更不需要有任何愧疚之心,是我們嚴家該對你抱有愧疚之心。我也是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的膽子這么大。”
齊兗顯然沒想到,竟然直接把這件事捅到了嚴碩的耳中。
他對嚴捷還挺愧疚的,因為嚴捷確實是個好姑娘。
怕是今天晚上,她和蘇柏都睡不好了。
如齊老爺子所料,正在醉生夢死的蘇柏被一個電話吵醒。
電話里是嚴老爺子嚴厲的呵斥聲,勒令他馬上帶著嚴思連夜趕回南省。
最快的一班飛機是兩個小時以后,如果兩個小時以后他沒上飛機,不論他人在哪里,都會被抓回來。
蘇柏當時害怕極了,掛斷電話褲衩都穿反了,哆嗦著就往回趕。
預料到事情可能會很嚴重,路上便給嚴捷發信息問情況。
打電話沒接,信息也不回。
嚴捷實在不敢,畢竟當著嚴厲的老父親的面,誰敢這樣做啊?
搞的蘇柏心里十分忐忑,卻又莫名的心里有底氣。
畢竟他心里明白,就算那件事被捅了出來,表面上的主要的責任人也不是自己。
說起來他也是苦主,誰讓嚴捷當時不小心讓那孩子流產了呢?
想通了這個道理,蘇柏就踏實多了。
直奔嚴思所住的酒店,抓了他便一起朝南省趕。
這邊關靖堯卻覺得自己又陷入了迷茫,忙活了半天,原來發現的并不是一個秘密。
所以又白忙活了嗎?
軒逸之卻笑了笑:“當然不是,這里面還有一個可操作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