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靖堯的胸驚濤拍案,他死死的盯著嚴敏,卻又滿眼的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呢?
不,那只是巧合罷了,那種指法又不是太爺爺專利。
但是這世間為什么有那么多巧合?
太爺爺因為食二指有傷,所以一直是用拇指和指來捏針的。
這看上去很怪異,但他一直捏的非常穩。
剛剛嚴敏捏針的時候就是用的拇指和指,而且用的非常熟練。
這寫入靈魂的捏針習慣,明明就是太爺爺專屬。
直到生命體征探測儀的聲音終于恢復了正常,關靖堯才終于回過神來,抬頭問道:“嚴……嚴隊你……,你怎么會針灸的?”
嚴敏知道這件事隱瞞不了,他不能為了隱瞞,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孩子送死。
剛剛他是著急了,如果那孩子別那么緊張,其實是可以完成這一套操作的。
可這種事情,血濃于水,父子親情,怎么可能毫無感情?
這也是自古以來醫不自醫亙古不變的道理,一旦遇上這樣的事,親人之間最容易感情用事。
哪怕他們仍未相認,骨血里的感應也是隔不開的。
嚴敏已經想好了說辭,他道:“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醫書,著重研究急救那一塊。我知道西醫搶救肯定會來不及的,除了心肺復蘇之外就是一些強心針等緊急藥物。那會傷胎,傷人本源,也可能會傷及身體。哦……就是這本書,快被我翻爛了,也拿醫學院那邊的大體老師練過手。”
關靖堯接過嚴敏遞上來的書,果然翻到了扁鵲倉公列傳的相關記載。
上面竟然有詳細的針法描述,也仔細的記錄了救治過程。
這些關靖堯都是懂的,因為太爺爺教過他。
關靖堯一時間難以分辨,這到底是真還是假,到底是夢幻還是現實。
卓醫生卻并沒有關注這邊的一切,他只知道病人的生命體征穩定了下來,他體內的毒素開始通過肝臟進行分解。
卓醫生讓助手開了導尿管,發現病人的排尿系統恢復了正常。
第一次排尿顏色十分渾濁,可能帶有大量有毒有害物質。
戴著氧氣罩的呼吸雖微弱,卻已經趨于平穩。
關靖堯看著那臉色稍微帶點血色的美麗臉龐,一口濁氣呼了出來,有些腿軟的坐到了椅子上,而后喃聲道:“我差點犯了大錯。”
嚴敏卻上前摟了摟他的肩膀,說道:“你沒有,我相信你也能做到,只是我心急了。”
當時的情況太嚴峻了,哪怕晚個一秒鐘,都有可能救不回來。
關靖堯看著軒逸之后來給他發的郵件截圖,心臟仍然砰砰狂跳著。
緩了半個多小時才算緩過勁兒來,給軒逸之又回了條信息:“人果然不能太浪,差點釀成大錯。”
軒逸之給他回了個問號,關靖堯又道:“我懷疑……嚴敏有別的身份,當然我只是瞎懷疑。”
軒逸之十分篤定的回復:“不可能。”
關靖堯回道:“我沒說不好的身份,我是說……別的,正面的身份。”
軒逸之片刻后回信息:“你是發現什么了嗎?”
關靖堯卻不好說,畢竟那個小細節,對任何人來說都不能說是證據。
但他的內心還是懷疑,深深的懷疑,他懷疑嚴敏的金手指已經發揮過一次作用了。
他懷疑嚴敏穿越過,甚至懷疑他去各個世界尋找汀歡毒素的解藥。
最后在自己的那個世界找到了,和自己的太爺爺達成了某種共識,把自己帶來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