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聽后只覺得他敬重師門,本性純良,心中愈發喜歡,想了片刻說道:“我時日無多,實在沒有時間再等了,難得你一片赤誠之心不愿拋棄原來的師門,我便讓你保留內功,只學我逍遙派的武功招式,如此你身兼兩家之長,以后便是兩派的掌門,自然可以將兩派合二為一,既沒有辜負你先師又幫我了結了心愿豈不妙哉?”
“這……”白凡故作遲疑,無崖子見狀登時喝到:“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的如此婆婆媽媽,依我之言,既幫了我逍遙派,又可以光大你原來的師門,你師父泉下有知,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怪你,快磕頭吧,要是他真不愿意,我自會到下面和他好好說道。”
白凡心知火候到了于是跪下說道:“弟子拜見師父。”說完咚咚咚咚的磕了四個頭。
無崖子笑道:“再磕五個,這是本門規矩。”
白凡卻搖了搖頭道:“另外五個,四個磕給先師,一個磕給天地,這才是合二為一,不偏不倚。”
無崖子也不惱,笑道:“隨你罷。”白凡越尊重原來的師門,他便越高興,只有這樣的人才會真心對待自己這個新師傅,不然一聽到能學會絕世武功便忙不迭轉換師門的人,肯定都是心術不正之人,說不定就會成為第二個丁春秋。
無崖子讓白凡起身,用力從左手指上脫下一枚寶石指環,套在他手指上說道:“這是逍遙派的掌門信物,七寶指環,從今以后你便是逍遙派的掌門了。”
隨后又皺眉說道:“你原本的內功精湛渾厚,已不比丁春秋差,甚至猶有過之,但是為師剛剛見你出掌時的招式卻稀疏平常,若與丁春秋對戰,勝負仍未可知,這里有一幅圖,上面繪的是我昔年大享清福之處,那是在大理國無量山中,你尋到我所藏武學典籍的所在,依法修習,武功便能勝過丁春秋。本門武功頗為晦澀難練,你若有不懂之處,就求無量山石洞中那個女子指點,你相貌不凡,再看在我的面子上,她多半會答應你的。”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卷軸,塞在白凡手中。
白凡手中拿著卷軸,心中卻五味陳雜,他為人處世一直遵循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則,看著無崖子一副交代后事的樣子,他不由地心中一酸,猛然釋放出逝水劍意說道:“師父,你看我這劍法如何?”說完右手劍指一劃,一道森寒的白色劍氣朝前劃過,將一面木墻直接劈為兩半,劍氣仍未消散,直至射在地上劃出一道淺坑方才停止。
無崖子驚嘆道:“好威猛的劍法,這招劍法看起來和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頗為相似,內里卻差別極大,此劍招威力極大,勝過六脈神劍,但靈動轉換卻遠遠不如。”他撫了撫胡須繼續說道:“而且如果為師沒猜錯的話,你這招劍法內力損耗頗巨,不耐久戰。”
白凡笑道:“弟子這招劍法乃自創,有許多粗陋之處尚未完善,自然比不上先閑的六脈神劍,不過徒兒也不是要和六脈神劍比,只是用來誅殺丁春秋罷了。”
無崖子喜道:“你自己能創出這樣的劍招,劍法上的造詣定然極深,再加上深厚的內力,倒也真不怕那丁春秋。”旋即又嘆道:“不過為師還是希望你學好本門武功后再去取他性命,那時便可萬無一失,那丁春秋武功陰詭狠毒,又擅長用毒,你此時尋他,萬一中了他的毒計就不妙了。”
白凡傲然道:“師父放心,大師兄廣發名帖那丁春秋定然也知道了消息,初八之時必會來尋事,到時候弟子定將他擒了在師父面前磕頭認錯。”
無崖子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相勸,況且介時有他自己在旁照看,總能保他性命無憂。
此時離初八還有兩三日,白凡便與慧凈將木屋又修好,讓慧靜到山后躲幾天再下來,怕他被少林寺的和尚認出徒生事端,自己則待在木屋中陪無崖子。
這兩日無崖子指點白凡修煉武功,兩天時間雖不可能練成什么厲害的招式,但也讓他受益匪淺,先前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被無涯子一一指正,對于武學之道的理解更加深刻。
白凡最郁悶的是明明知道李秋水已經把無量山中的武功秘籍搬空了,卻不能和無崖子說,不然怎么都解釋不清自己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他想了想也只能作罷,暗自嘆道:“武功秘籍沒有這么好拿,好在有了掌門指環,從巫行云和李秋水身上下手將會容易許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