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身上自然而然地升起一層無形罡氣,小周天護體罡氣感知到危險氣流,自動激活,薄薄的罡氣層牢牢地擋在他周身兩寸之外。
席應的氣網在護體罡氣面前,根本不能前進一絲。
“這算什么鬼門道,天下間怎可能有這么強的護體真氣!”
席應面色難看,不復之前成竹在握,這已將近是他最強一招,還是偷襲之下,竟然連對方的護體真氣都破不了,哪怕是大宗師的護體真氣,也不可能做到。何況對方明顯在修煉某種武功,正到了緊要關頭,根本無心他顧,也就是說這種護體真氣竟是自動防御的!
這種情況他習武至今從未碰到過,世上竟有這么強的護體真氣,別人修煉一生的武功在其面不能破防,還有何意義?
以他的眼光見識,自然無法理解‘仙道真法’的強大,除非筑基修士或者大宗師,也許有能突破護體罡氣的防御,但他顯然不屬于這二者之列。
然而他的噩夢還沒有結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席應,當年宋缺追殺千里,仍讓你逃到西域,宋缺一直引為平生之憾,今日你敢重返中原,便讓我宋缺來了結這個遺憾罷!”
話語聲才起,一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臺階前,兩手負后,從容自若地步上臺階,朝著羅漢殿內油然漫步。
“宋缺?!”
席應轉過身來,既驚又疑,眼前之人容貌英俊,雙目神采飛揚,沉靜中帶著一點抑郁的表情,縱然是十余年過去,兩鬢添霜,但宋缺就是宋缺,叫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咬牙道:“你坐鎮宋家山城近二十年,從未離開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宋缺隱隱掃了白凡一眼,淡淡道:“你為何出現在這里,我宋缺就為何出現在這里,這個答案,你滿意否?”
噹
忽地鐘聲不知從寺內何處傳來,當當九響,連門外的殺喊聲都似乎淡了不少。
席應心中一顫,越過宋缺的身影,朝外遠眺,但寺內雖有打斗聲傳來,羅漢堂外的廣場上卻不見一個人影。
宋缺見之,哂笑道:“你在等救兵?”
席應頓時驚愕,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是陷阱?”
宋缺淡淡一笑,并不言語,而是伸手從身后,緩緩拔出一柄后背刀來。
“宋缺,今時可不同往昔,席某紫氣天羅已經大成,今日正好用號稱從未敗過的天刀來試招!”席應兩腿微微一分,氣勢迫人頗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
大敵當前,他心知此戰極難異常,稍有不慎便要死于刀下,唯一的生路便是拋開一切雜念,集中精力,拼死一戰。
宋缺一刀在手,氣勢勃然大變,頃刻間從云淡風輕到鋒芒畢露,凝視席應一眼,不屑道:“殺你,五刀足矣。”
身外大戰一觸即發,白凡全然不知,仍沉浸在‘九字真言’的無窮道海之中。
從‘臨’到‘前’,前面八個字,白凡走馬觀花般地過了一遍,收獲甚少,直到最后一個‘行’字時,寶瓶印的所有變化以電光石火的速度閃過腦際,最后渾成一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