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正中,主位之上,德高望重、鶴骨仙風的道玄真人坐在那里,在他的右手邊一排,是青云門各脈的首座,包括蒼松在內的五人,除了田不易之外全部都坐在那里。而青云門其余各脈的長老弟子,或坐或站,都在他們身后。
道玄的右手邊,則是天音寺和焚香谷等其余正道門派的人列成一排,他們看起來很平靜,但這平靜讓青云弟子皆感到不安。
田不易和蘇茹帶著一眾大竹峰的弟子走進大殿后,便聽到道玄真人開口言道:“田師弟,此番你門下的弟子鑄成大錯,因他已被魔門擄走,所以便由你和白凡師侄代為面對正道同門的質詢。蘇茹師妹,你先帶著其余弟子退到一旁吧。”
蘇茹與田不易對視,見他神情凝重輕輕點頭之后,上前道:“是,掌門師兄”,隨后領著宋大仁、天靈兒等人退到大殿右邊,與小竹峰最多女弟子站在一起。
此刻,大殿中央,只剩下師徒二人,迎接著所有人審視的目光。
這些目光,或是擔憂,或是憐憫,或是憤怒,或是厭惡,大多不懷好意,總之人心種種,幾乎都在此刻紛紛呈現。
道玄真人高居首座,威嚴地凝視著下方,緩緩道:“田師弟,第一件事,此次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的弟子張小凡在和魔門交手之時所用的道法之中,竟有天音寺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其事?”
若在平時,田不易定然已經勃然大怒,但此刻他卻一反常態的沉默不語,并且氣度端然。
道玄真人見狀,淡淡地掃了天音寺的眾僧一眼,那里坐在最前方的是個面目慈和的老和尚,一身金絲貼燙的紅色僧袍,白眉如雪,此刻也正看向大殿中央,只是目光平靜如水,顯然禪修之境十分高深,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白凡師侄,你來說吧,你們師兄弟朝夕相處,那日事發之時,也是你與張小凡一起,可知其中的內情?”過了片刻,道玄真人朝白凡說道。
白凡淡淡地掃視了一周,冷冷笑道:“弟子不知,或許是或許不是,但這重要么?如今我師弟在與魔門戰斗時力盡被擒,諸位不但不想辦法營救,反而在此召開審判大會,是何道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愕然了。誰也沒料到,在眼下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發過來質問其他人。
只過了一瞬,蒼松道人霍然站起,怒道:“放肆,在諸位正道前輩面前,你怎敢如此說話?失禮至極,還不道歉?”
白凡怡然不懼,云淡風輕地哂笑道:“我說的有錯么?你們既要查明真相,總得當事人在場吧?如此行為,和不教而誅有什么區別?”
“你……”,蒼松怒極,旋即冷著臉朝田不易叫道:“田師弟,你就是這樣教徒弟的?目無尊長,難怪能教出那樣的孽障。”
這時,田不易猛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瞇起,冷冷地盯著蒼松,道:“我覺的我徒弟說得在理,你要是不服,盡管反駁就是,以身份壓人,卻更令人恥笑。”
蒼松道人滿臉鐵青,只覺今日田不易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而且自己還破天荒的在斗嘴上輸給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