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眾人眼前一亮,如白晝突然降臨,抬頭望去只見上清殿內某處半空,突現一朵烏黑劫云,片片黑浪翻滾,狂電橫生,龍蛇游走,濃郁的災劫氣息滌蕩虛空,刷動整個昆侖山。
無人注意的是,這雷云雖氣勢磅礴,卻并非源自九天,而是憑空出現在半空,且一切氣息皆束縛于昆侖山內,不讓外界有絲毫察覺。
“此乃雷劫之象,而那下方又是多寶師兄住所,難道……師兄終于要渡劫成仙了?”
金靈圣母立身廣場高天下的最前方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而這猜測很快也被身旁之人傳遍整個截教門徒中,所有人頓時彈冠相慶,畢竟是截教大師兄,真心也好,拍馬屁也罷,都免不得要說幾句敬仰恭賀之類的話。
更有天賦異稟者,嗓門既大,又極擅此道,一溜吹捧大師兄的話響便整個廣場,三清門人皆歷歷可聞。
“吾就說多寶師兄天縱靈資,怎會真的止步半仙?而今看來,不過是在厚積薄發罷了。”
“甚是,甚是,也只有多寶師兄這樣的人才能忍住成仙誘惑,專心鞏固根基,吾要是有師兄十分之一的道心,也不止如此修為了。”
“你想什么呢,還十分之一,能有萬分之一你就拜謝天恩吧,多寶師兄為圣人首徒,豈是我等能比?”
“也是,傳聞昔年整個昆侖只有二師兄能與之并論,余人的確差之太遠矣!”
………………
他們只怕連多寶的面都不曾見過幾次,說的話卻極為露骨,令人聽得直起雞皮疙瘩,截教中思維正常的門人雖不喜,卻也不好說什么,總不能反駁說師兄配不上這樣的稱贊吧?
但闡教諸仙就沒有任何顧忌了,尤其是宿怨極深大的情況下,立時就有人道:“也不怕惹人嗤笑,不過渡一個真仙之劫而已,用得著如此吹噓?吾闡教廣成子師兄前些日子晉升大羅中期,也沒見如此大肆傳揚!還是說爾等截教皆是泛泛之輩,晉升一個真仙就已是極為不易?”
“放屁,你闡教才幾人,敢看不起我截教萬仙?”當場便有截教門人怒斥。
那闡教真仙嗤笑道:“歪瓜裂棗,再多何用?濕生卵化之輩終究根性淺薄,難堪大道!如那沐猴而冠,專做跳梁小丑,實在有辱圣人門楣!”
“氣炸老子了,你他娘的不是爹生娘養,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不服的跟老子干!”
越是修為淺薄的妖族越是野性未馴,越是易怒,聽聞截教仙人諷刺,當場有人暴走露出真身,一尊蠻牛數十丈高,雙眼赤紅,鼻孔直喘粗氣,咆哮震天,粗獷的肉身加之一聲蠻力踩在石板上,轟隆作響,碎石飛濺,宛如地震了一般。
眼見有人出頭,截教中響應之人暴增,一尊尊猛妖向著闡教門人所在方向狂沖過去,對習慣了弱肉強食的他們而言,說一切道一萬不如干一架。
一時間,或為蛟龍騰空,龍吟驚天;或為暴猿,山岳般人立而起,雙掌拍得胸口砰砰巨響;或為天狼,成群結隊,目光幽冷,嘯聲震動群山。五顏六色的妖氣噴薄而出,在昆侖道場滾滾彌漫開來,啥時間烏煙瘴氣一片,猶如成了妖族聚會,將這大好的昆侖福地,糟蹋的妖氣沖天。
闡教諸仙更看不下去,更不容忍,當場齊現頂上三花,仙光如瀑,七八人同時出手好似一道天閘,生生將一群妖修的沖擊擋下,雙方大戰在一起。
縱然廣成子和金靈圣母等少數人還保持著克制也是無用,根本分不開了,一下重手,又怕傷及同門。
聽聞響動,從坐觀中醒來的通天發現這一幕暗道不妙,急忙傳音給白凡,令他去解決,此時他自己卻不好出面,否則稍有不慎,就會落下苛責玉清弟子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