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浪人拿著合同回了平屋。
今天是每月的放假時間晚上不用去上班。他將合同放在一邊,拿過電話給孤兒院打了電話說自己明天會回去一趟,希望能夠見到院長。
電話那頭,看著高橋浪人長大的成叔說道:“浪人啊,你現在回來也行,再去復讀一年吧。院長她現在氣也消了,還是回來服個軟。”
重生三年,成叔是為數不多真的關心他的人之一,院長也算一個。但是他的心思真的不在學習上,況且身邊的條件也不允許他繼續吃院里的資源來滿足自己更高一步的需求。與其讓院長在那里為難,他先一步離開。
對于他這種出身而言,沒做到頂尖就是罪,拿不到獎學金。
“成叔不用了,我現在在東京過得很好。”高橋浪人說道,“生活已經走上正軌。”
“唉。”成叔長嘆了一口氣,“明明明明你該是最有出息的一個。”
死過一次的高橋浪人對這些看淡了。現在什么對他最重要?賺錢。對他而言,賺得到錢就是有出息。先定個小目標,存到200萬就可以回國看一眼。
“明天我有點事情要跟院長談談,可以嗎?”高橋浪人說道。
“沒問題,院長她最近都在院里。”成叔回應。接下來高橋浪人又跟成叔聊了聊院里的狀況就掛斷了電話。
他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坦然面對孤兒院的事情,但心里還是有著淡淡的惆悵。無論怎么說,那里也算是“自己”的根。高橋浪人長舒一口氣,走到后院躺在地板上望天,雙手枕在腦后。
“撲通。”隔壁突然傳來的聲響讓他從自己的思緒當中回過神來,起身,探頭往隔壁看了眼,沒見到人只聽見刻意壓低的“疼”的聲音。
“喂,怎么了嗎?”高橋浪人問道。
“沒什么。”橋本奈奈未在房間里慌亂地回了幾聲。
“對了,拜托拿個酸奶。”高橋浪人突然想喝酸奶了,對橋本奈奈未喊道。
“馬,馬上!”橋本奈奈未在自己房間里喊著。她坐在凳子上,面前是一面不大的鏡子卻也足夠看完整張臉。
以往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已被短至耳邊的栗色短發給代替,都快蓋到眼睛的劉海也被剪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是怎么看怎么不習慣,一種不安感隨著頭發的變短隨之在她心里蔓延。那是一種自己不得不面對世界的不安。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深呼一口氣然后去到冰箱面前拿出高橋浪人之前買的酸奶,在原地躊躇了一分鐘之后才選擇走出去。
高橋浪人靠著花臺等她出來,在她出現的第一眼就發現了那跟昨天變化極大的發型。以往橋本奈奈未是長發,將臉都快遮住一半了。如今剪了短發讓人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臉上,還有那雙大到過分的眼睛。他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吶,給你。”橋本奈奈未將酸奶拋過去,高橋浪人伸手接住,從失神的狀態當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