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田正孝屬于那種會在拍戲之前認真捋順自己的思路的人,而了解到對戲的人的想法也讓高橋浪人對接下來要拍的這個場景理解更深。
雖說高橋浪人有演戲的天賦,但終究只是有意識地鍛煉自己這方面的能力不到一個星期。跟已經出演過好幾部電影電視劇且日常訓練的洼田正孝不在一個量級上,很多地方的處理還顯得青澀。
“這個地方,你可以像這樣,把肩膀稍微向前靠一點。”洼田正孝直接上手,把高橋浪人的肩膀往前推。
經過洼田正孝的這一番小糾正,高橋浪人從鏡子里看自己那種“老子最強”的騷氣更明顯了。
“適時需要示弱。像剛才高橋桑你的氣勢太強,過猶不及。”洼田正孝分析著,像是授課的老師,“我們繼續吧。”
“好的。”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站在已經調整好的現場旁邊,高橋浪人久違地心里生出一種緊張感,手癢癢的,想起了被自己塞在床底下橋本奈奈未送他的木劍。
這種時候,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才感到安心。
另外兩位柄本佑和向井理也到了,跟他打過招呼之后就開始弄造型。向井理人氣最高,身旁的助理看起來也最專業,能夠跟在場的工作人員進行交涉確保打光、造型之類的。很多時候這種細節方面的事情也得照顧好,雖說男演員在外表方面可以松懈一點,但好歹是以顏值聞名,保持競爭力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高橋浪人能夠感受到三人之間也沒什么深厚的友誼,都是工作湊集起來的一群人,聊得來就聊,聊不來就當同事工作。柄本佑跟向井理性格都還行,不是小田切那種腦殘,只是不怎么主動跟人說話,和高橋浪人除開最初的問候在拍戲之前沒有交流。
等到現場弄好該演戲了,向井理和柄本佑才禮貌性地對他說道:“以后就請多多指教了,高橋桑。”
劇本中描述的聯誼會場所已經準備好。
靠邊的吧臺,橫七豎八放著的真皮沙發,透明茶幾上擺著酒杯和飲料。
群眾人員和幾位主演都到場,高橋浪人在洼田正孝旁邊站著,深作健太正在說戲:“洼田,向井,柄本,你們三個就坐在旁邊的這個沙發上,我們先拍攝高橋的鏡頭以及整個現場的感覺。”
“高橋,你到時候就像這樣。”
深作健太開始親自上去演繹,給高橋浪人做示范。事實上大部分導演都是一個演員,先自己試一遍給演員基本感覺,所以有好的導演能夠調教演員的說法既是導演也是演技上的老師。
高橋浪人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將自己的理解以及要求告訴高橋浪人之后,深作健太坐在監視器,示意可以開始拍攝了。
清場。
整個房間除了頭頂一盞霓虹燈之外,沒了多余的照明設備,打開燈,帶有顏色的燈光在空間里四處逃逸,迷幻感自然而然升騰。群眾演員三三兩兩地散落在房間里面構成背景,音樂已經響起,高橋浪人走到中間靠邊豎有話筒的小舞臺醞釀情緒。
“《我們無法改變世界但我們能夠在柬埔寨建個學校》第三幕第一場,開始!”場記打板。
“嗨,大家看這里。”高橋浪人右手搭在話筒上,嘴唇距離話筒很近,低沉的男性聲音經過電流重新編碼之后混在勁爆的音樂當中卻也不會被吃掉。他嘴角帶笑垂著目光看向臺下。
確認人們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之后他才頓了頓繼續接下來的話語:“很感謝大家今天能夠來這里,我是東都大學經濟學部的本田,請愉快的享受這次聯誼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