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在旁邊聽著小孩子們對成績、交友、假期、存錢方面的談論。雖然他們極力想要讓自己成熟一點但是怎么樣也脫離不了小孩子的范疇,只是用大人的口吻在談些不怎么重要的話題。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就在孤兒院里面會發生。成叔也帶他們去見過其他人,在外人面前這群小孩就像是變色龍一樣知道如何根據環境的變化保護自己,對外展現的都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那是世人都喜歡的小孩的模樣。
孤兒院的孩子,跟普通的小孩總有不同的地方,這讓成叔想起了在孤兒院長大的高橋浪人。
這孩子,出去了還就真不回來了,新年都不回來過。成叔嘆了一口氣。
在聊天中吃完晚餐,結束之后小孩子們各自分工把一片狼藉的現場收拾好。
高橋馨子的飯是被留出來了的,成叔看時間差不多端上去,正好高橋馨子將手上的資料收起來。
成叔把飯放到桌子上:“這都第四年了,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也有家庭啊,過年不在家里過真的好嗎?”
高橋馨子頭都沒有抬一下,拿起筷子開始小口吃飯,也不回答。
成叔拿她也沒辦法,明明剛來的時候還是個元氣滿滿干勁十足的年輕人怎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時間真是催人老啊,他現在也六十多了,感覺體力精力什么的都大不如前。
見高橋馨子沒有說話的欲望,成叔也不強求,將東西放下之后轉身離開,打開門看見飛內拓斗——也就是最開始提出高橋馨子還在工作的那個男孩——出現在門口。
“飛內。”成叔意外地說道,“有什么事嗎?”
飛內整個人很是緊繃,看向成叔:“成叔,今年高橋哥他不回來嗎?”
飛內拓斗就是之前高橋浪人回來時成叔嘴里說的那個小家伙飛內。當時他的確是找到了收養家庭,基本上各項手續都處理好,只等官方規定的磨合期過去就能將戶口搬到那家去。
但是在最后關頭,明明已經被確定不孕不育的女方卻突然被檢測出有了身孕。
有了自己的小孩,他們收養飛內的念頭就像潮水退潮一樣快速消失,只留下光禿禿的一片沙灘和裸、露出的巖石。
礙于霓虹的社會人情,再加上對高橋馨子的不知從何何來的懼怕,他們找了個時間把這件事情先告訴了飛內,飛內聽明白了他們話中之意,這種懂事也是他們為什么會收養飛內的原因。
在那之后,飛內自己回到了孤兒院,像當初高橋浪人死活不肯離開孤兒院一樣,內里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曉。
高橋馨子和成叔只能對收養飛內的那個家庭說抱歉把飛內又接了回來,讓他繼續在孤兒院的生活。
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大半年,這期間高橋馨子沒有繼續張羅著給飛內找收養家庭。
隨著年齡的增長飛內會越來越難找到收養家庭,過完年他就十一歲了,上五年級。這個年紀的小孩已經被大多數收養家庭排除在考慮范圍之外,當初高橋浪人也如此,上了初中之后基本上就只能由孤兒院撫養大了。
“浪人嗎。”成叔說,“他現在很忙呢,正在為自己的人生而努力奮斗著,今年就不回來了。”
“啊。”飛內臉上有著明顯的失望。
飛內是高橋浪人穿越之初來的孤兒院,兩個人關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