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年回家之后跟高橋浪人聯系過,為了存錢罐的鑰匙。
“高橋,能不能拜托你把存錢罐的鑰匙給我。”能年話語間滿是疲憊,聲音也低低的,讓人很容易體會到她現在的心累。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嗯。”能年輕聲應。
雖然高橋浪人沒有明說,但能年知道他話中所指——已經缺錢到連存錢罐當中的錢都要想辦法拿出來的程度。
高橋浪人也經歷過一段很艱難的時期,稍微明白能年現在的心情。
“我現在在東京,如果有時間,可以····”
“當然。”高橋浪人回。
兩人在之前高橋浪人狼狽路過的那家咖啡廳見面,因為能年朋友有這家咖啡店的會員,最近正在搞活動可以免費給會員一杯咖啡的份額。
“一杯美式,然后一杯水。”能年點餐。
美式是給高橋浪人的,水她自己要。
“一杯美式一杯拿鐵。”高橋浪人在服務員下單之前說,“我請客,算是我的報答吧。”
短暫的沉默之后能年接受了高橋浪人的好意:“謝謝。”
接下來場面一度有些沉默,兩人誰也沒開口,在等待當中兩杯咖啡都快弄好。事實上私下的能年是個不怎么外向的人。想一想,目前高橋浪人身邊屬于外向熱情的似乎就石原一個。
最終還是由高橋浪人打破僵局,他將鑰匙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給。”
能年接過,松了一口氣,高橋浪人的這個動作釋放出一股善意,讓尷尬的場面變得平和起來。
“你覺得存了有多少錢?”高橋浪人問。
“啊,存了有多少嗎?”能年想想,“嗯·····一萬?或者一萬多。”
“有這么多嗎?”高橋浪人意外,按一次一百算,也都一百次了。
“有啊。”能年打開了話匣子,“最開始的時候幾乎是每一次拍攝我都會放一百円,后面實在是不行了換成五十的。但還是止不住,不過后面有一次拍攝我領悟了,那之后才漸漸少下來。”
高橋浪人很開心自己的方法能夠被能年所接受。
“高橋你知道嗎,這里就是我那天看到你的地方。”
“嗯?”
“就是高橋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能年指了指窗外,“那個時候你就在街上走著,整個人很不對勁。”
高橋浪人按照能年所指往外望,記憶從腦海深處漸漸回潮,其實那個時候他對周遭的一切記憶都不太深刻。然而此時,因為能年的提醒,那些他本以為已經忘卻了的東西再次涌上心頭。
“我看起來很不對勁嗎?”
“是的。”能年點點頭,“很不好啊,那個時候的狀態。實際上我后面看到你的時候都差點沒認出來,差別太大了。”
“嗯·······”高橋浪人沉吟。
能年這才發現高橋浪人臉色不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自己是不是戳住別人痛處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問你這些的。”
“沒事。”高橋浪人搖搖頭,“你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