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托安城的城墻上到處都是守衛們的喊殺聲,喬耶爾的臉上、身上滿是鮮血,也不知道是野蠻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他甚至不需要去刻意瞄準,每一次揮刀都能斬下一個野蠻人的頭顱。
盡管他現在所站的地方仍然是在城墻上,但此刻的城墻卻不完全屬于他,以及他的守衛。
源源不斷的野蠻人興奮地咆哮著、歡呼著沖上城墻,然后被守在城墻上的守衛殺死或是撞下城去,但更多的是涌入城墻各處,與守衛們混戰成一團。
對喬耶爾來說,只要不陷入大軍的包圍,那么以他的實力除非對方有同等實力的覺醒者,不然基本很難殺死他。
但,城墻如今四周都是野蠻人的身影。
喬耶爾知道,托安城淪陷已經是遲早的事情。
城墻外的攻城樓車在他率領守衛攻擊下破壞了數輛,但隨著登上城墻的野蠻人數量變多,即便是簡單的繩索和木梯,也能讓野蠻人輕松爬上來而不用擔心被守城的守衛解決掉。
能留下來幫忙防守的傭兵已經不多了,就連那些小貴族,他也不再阻止對方的離開,他們招募的侍衛已經死得七七八八,留在這里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除去西面連接山脈沒有城門外,南面的城門是野蠻人的主力進攻位置,而東面亦被野蠻人的突擊隊伍圍攻著,這從到現在還沒有過來支援的教會騎士可以看出,那邊的規模肯定不小。
于是能夠撤離的方向就只剩下北面了。
也許對于其他人來說就這樣離去并不難,但作為托安城的城主,他當然不想就這么離去,雖然托安城本身所在的位置就代表著風險,但他沒想到風險倒霉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喬耶爾想不通為什么托安城會遭到突襲,他只能認為昨晚密布天空的烏云就是這場突襲的征兆。
他更放不下的,是手中的權利。
也許隨著王國大軍反應過來重新奪得這座城市,但下一個城主也不會是他了,不管他有什么樣的理由,國王都不會允許一個失敗者重新掌管這座城市,因為那不知道會不會在軍隊離開之后又重新陷落。
喬耶爾到現在都沒能看到對方的指揮者,所看見的唯有潮水般的野蠻人,他不甘心,這樣的情景就像是那些野蠻人自主發起進攻一般,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是啊,大人”
十幾名親衛解決掉附近的野蠻人沖到了喬耶爾的身邊,與喬耶爾相比他們身上的血跡有不少是他們自己的,可他們卻并沒有理會這些,而是有些焦急地看向似乎在發愣的城主。
“不,托安城不會陷落”喬耶爾怒聲大吼,“教會的人呢這些該死的,昨晚出城之后還沒有回來嗎”
“沒沒有。”雖然城主現在正在氣頭上,但是親衛隊長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勸說,“大人,還是快走吧您看看城里,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喬耶爾順著親衛的指示向城里看去,那紛亂的景象讓他握刀的手都抖了一抖,他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把武器了,最開始的長劍早已不見了蹤影。
到處都能看到野蠻人的身影,到了如今已經有不少野蠻人沖進了城內,四處燃起的火光和黑煙無不表示著城里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