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說話的軍官又道:“你接受了于柯等人的投降,想來還是容納我們的……我們都是職業軍人,忠誠是我們的職責。”
“但我的規矩可是很嚴的,你們野慣了,未必受得了我的管束哦。”宋子瑜開口說道。
“那我們現在有得選擇嗎?”軍官苦笑。
“沒有。”
“那不就是了。”
“你能代表你們大多數的意見嗎?”宋子瑜又問,
軍官點頭道:“我能代表大多數。”
“憑什么?”宋子瑜看著說話的軍官問道。
宋子瑜感覺得到這個軍官說這話的時候與眾不同的霸氣。
“我是左震。”男人說道。
宋子瑜聞言一愣,隨即笑道:“沒想到左師長敢親自來我營帳,真是了不起,來人啊,給左師長看座上茶。”
手下人聞言也是一陣微微的混亂,顯然是沒有預料到現在的局面。
雙方坐定,宋子瑜才對此認真的審視面前這個男人。
男人看起來略顯干瘦,長相也不太出眾,屬于那種扔在路邊就會淹沒在人海之中的類型。
但就是這種人,也是非常善于隱藏自己的。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這種人。
……
宋子瑜看著左震,左震也在審視宋子瑜。
作為一名昔日北方鋼鐵聯盟的高級指揮官,左震見過形形色色的青年才俊,但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年輕了,放在聯盟之中,如此年輕就能指揮千軍萬馬之人,僅有幾個大家族的后起之秀。
但那些小家伙都是躺在前人的老本上享受這超規格的特權,實力根本不敢恭維。
至于眼前這人……左震幾乎可以瞬間判定,這絕對不是一個地位超然的特權子弟。
左震和那些人打過交道。
那些人無一不是眼高于頂之輩,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完全不會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
左震很討厭和那些人打交道,這也是自己的升遷之路一直不順利的原因。
不過自己命中有貴人!
自己能夠成為一師之長,就是因為貴人相助。
那位貴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一軍的軍長丁伯彥。
想到這里,左震內心就是一絲酸楚。
軍長為了給下屬出口惡氣,結果做了一件讓自己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蠢事。
現在,這件蠢事的后果也需要自己來承擔……
收回胡思亂想的思緒,左震再度看向宋子瑜。
“宇文雄何在。”
左震突然開口。
一眾軍官之中一個斷了只手的絡腮胡大漢兒從隊列中走了出來。
宋子瑜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
這宇文雄自己不是沒有見過,上一次就是他在界河大壩上對自己呼來喝去,讓自己好一陣惡心。
然后自己用麻藥灌翻了這家伙,扒了他們……
如今再見宇文雄,昔日那個黑熊一般的家伙,現在看來只是骨骼巨大而身體似乎被掏空了,而且還少了一只手。
如此看來……這場戰爭對宇文雄的打擊非常大。
事實上宇文雄的狀況只是第三師普遍的寫照。
戰爭讓這群人早就已經油盡燈枯,一直死頂的原因無非是死中求活罷了,
“宇文將軍,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宋子瑜笑著和宇文雄打了個招呼。
宇文雄冷哼一聲,把臉扭到一邊。
在宇文雄看來,似乎只有這種方式,才能掩飾自己的不甘。
左震冷哼一聲說道:“敗軍之將,哪里有什么尊嚴可言?給我跪下,向對方謝罪。”
聽到左震的話,黑熊一般的宇文雄虎眼含淚,朝著宋子瑜跪倒在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