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自現代被稱之為‘超常黎明’的分水嶺之后過去了太久。
曾經其實原本就已經在21世紀顯露頹勢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在時間和價值觀的幾度經變的情況下,現在早就已經被其他所取代——‘其他’,其中之一指的就是雄英每年舉辦的體育祭。
現代社會的安全性不比以往,面對這樣的盛會,即便是職業英雄都已經成堆出現的雄英也不敢馬虎地對待每一次的體育祭。再加之,為了防止門票大幅度的流向私人或者二手販子,也就導致了舉辦方和官方組織協作規定了每人之能夠實名購買兩張票的決定。
——荼毘看著在現在這個家庭地址下面出現的兩個選項。
一個……啊,其實是屬于參賽人員的大小姐。另一個名字……‘荼毘’——明顯是屬于自己的名字。
……其實真的較真式的說起來的話,說是名字倒不如說是外號或者代號什么的,終究其本質來追究下的話,是沒有法律效益的。不知道為什么的,自動出現在網站上的名字就是‘荼毘’。
過去的名字雖然早就已經不再使用但是……
真的要說的話…重新會把他的名字放在名下的就只有那個小姑娘了。
雖然大致知道她的長輩是誰,荼毘無聲地抬眼看了眼門口——那邊的走廊上的裝飾柜上還放著合照和不知道什么時候的賀卡,不過真說起來的話,哪怕是上一次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沒有見過對方出現過。
——…不過、正好。
對于他來說。
將下巴托在手上,荼毘的視線隨著鼠標滾輪的下移也跟著繼續向下飄去。
擁有這樣個性的孩子自己這么沒人管教的獨居的話,很危險的啊——啊,這種說法還只是表面上來說,而構成內部的那部分更是…即便是什么時候墮落成為‘敵人’,最終的結果也會成為那種根本不會被定罪的家伙吧。
稍微有點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黑發的青年眼神暗沉了一下,手指下意識的抓了一下就他平時來說已經早就不習慣了的襯衣的長袖袖角。
說起來這個也是。荼毘抬手看了下居然自己還下意識老老實實把袖扣都給扣上的衣袖這么想到。
雖然是被新開封的——但就款式上來說感覺簡直跟社畜上班族西服外套里面的襯衣一樣感覺死板無趣,只不過倒是被似乎還有點身為飼主自覺的她下手修改得在尺寸上各方面都毫無瑕疵的服帖合身。
笑了一聲。
這個年紀女孩子的習慣吧。
用的香波和沐浴露都是帶著較強香味的類型。
自己也沒有什么挑剔的毛病,就混著用她留在了浴室里面的東西。
——…從稍微有那么點過剩的男性自尊的角度來看,現在這樣完全就是偏甜的味道有點不像話?
這種想法只是轉瞬即逝。
某種角度上作為男性也沒有細致挑剔到這方面的黑發青年,有些遲疑的拿起了之前被那個小姑娘買給自己的新手機。手指在信息欄上遲疑了一下,但是卻還是沒有按下去。
……還是不要問了。
記住就行了,沒必要追根究底。
狀似漫不經心的男人這么想到。
又不是把他的姓氏給改成屬于她的了。
——真要說起來的話,本身這對于他來說還是屬于他占便宜了才是。過去居無定所的男人嗤笑著自己的想法這么在心中說著。
……明明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吧,然而帶來的改變又何只是可怕?
從‘個性’到了‘身份’……——即便自己知道自己依舊還是‘自己’…但是,無知無覺之中卻在現在,這樣過于晚的時候這么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
自己幾乎真的完全拋棄了過去,從頭到尾成為了‘荼毘’的事實。
“…心情復雜……?”
男人的聲音微妙的摻雜著復雜的笑意。
“這么下去,誰都不會認得出來了吧——。”
唇略略開合。
無聲的吐出了自己早已經舍棄的名字。
‘轟燈矢’。
似是嘲諷,又似是如釋重負地將之揮之腦后的語氣,黑發的青年這么說到。
“算了,我的名字啊……是‘荼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