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安心感則也同樣來自于恐懼。
被陌生人理解且看穿的恐懼,就仿佛如同有人在自我□□了多年之后,突然有人闖進來把你扔進太陽底下曬著一樣。
即便周圍沒人、即便陽光甚至還帶著初春的寒冷,但是那一瞬間產生的羞恥感卻絕對不是假的。
【你也稍微該有點覺悟了吧,站在所有人面前的覺悟。】
【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我都要笑了哦?——恩,我的笑點其實說起來還挺高的。】
——但是,他也是知道的。
或者說,原本就是希望有人能夠對他說出什么的。
說起來可笑。
心操人使因為個性本身而逐漸從小鍛煉而成的眼力,讓他能夠比絕大多數人都能夠察覺到他人的情緒波動。
…是否是負面的、是否是激動的、是否是飄飄然的……——分辨出那些會讓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下一秒會不會情緒失控從而脫口而出哪怕一個字短句的話語趨勢。
對于未經過訓練的普通人來說,說話是本能。
森眾唯并不存在這類情緒。
超越所有同齡人的喜悅是不存在的,連點飄飄然的沾沾自喜都欠奉。
即便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她的時候,她也連一點動搖都懶得產生。
……——即便是那么對著他說著近乎威脅的話語,其實本質上也仿佛如同說著下頓午飯想喝白開水一般自然。
但就是這樣所以才可怕。
他選擇屈服很容易理解吧?
對于他來說,使用怎樣的手段本質上來說是無所謂的——這一點,最初就由他的‘個性’本身決定了。
只要進入了決賽基本上就已經勝利了一大半。他的‘個性’本來就比起那種入學考試來說,更加擅長、甚至完全可以說是專攻對人。如果不是因為當時的考試內容的原因的話,不管怎么想他都應該是英雄科的。
現在的戰斗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甚至有英雄科的人倒在了初賽上,這簡直就是對這種篩選機制的嘲諷。
“…………sowhy!!!!森選手選了普通班的心操選手,然而你們就沒感覺哪里不對經嗎?!”
廣播室的那邊莫名其妙發出了仿佛個人感情超量的驚訝語句。
“森選手你才是馬腿嗎?!”
他缺乏正面交戰的能力,本身在這種團體混戰之中其實和強者組隊本身就是屬于明智之選。
只不過大多數時候自己擁有的個性讓他沒有這方面的‘煩惱’而已。
雖然心操人使不覺得怎么有可能,但是……如果因為自己的‘個性’帶著的隊友造成節外生枝也不是沒有可能——相比起來森眾唯她……、至少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必要去思考這一點。
瞄著周圍的人露出來的眼神,心操人使選擇在心中默默快速計算著這次的好處,思維迅速到達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異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