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外面死死地關上了門,就像是要把自己的沖動也給一并鎖在門內那樣。
手指上仿佛還殘留著觸碰帶來的溫度以及柔軟而又舒服的觸感。
手掌緊緊地貼在了門板上,下意識發力彎起的手指更是狠狠地摁在了門上,力道大的就連自己本身自己并沒有怎么注意指腹都能感受著甚至細細追究起材料上還殘留著的加工帶來的細微紋路。
幾乎是站在門外這么喘著深呼吸了十幾次,夜眼才感覺到自己勉強算得上是冷靜了下來。
在恍惚之中視線之中撞入那個寫著‘正在使用,請勿打擾’的牌子。
仿佛是一瞬間,某些剛剛過去還沒多久甚至無法被稱之為回憶的畫面涌上了腦海,熱氣轟的一下沖上了他的臉,夜眼努力平靜地伸出了手,將原本因為他的一系列動作而變得略微歪斜的牌子重新扶正。
然而在下一個瞬間,順著視線——也順著自己拿快要短路的思維,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況。
捂著臉,夜眼不由自主地從喉管深處發出了一聲呻_吟。
在某種顯而易見為什么的羞恥感的驅使下,他別扭的邁開腳步緊張地提升著注意力用著五感觀察著周圍,但是即便是如此的‘別扭’還是腳步匆匆地開始尋找最近的廁所。
西裝的外套被拉開了太多,正皺皺巴巴的掛在自己身上;里層襯衫上面最起碼四五顆紐扣都被解開了,徑直暴露出大片的皮膚;褲子……不用看都能夠感覺到。視線離開了隆起的那塊黑色衣料,夜眼默默從脖子上拽下了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沒法短時間搶救回來的領帶,在手上纏繞了兩三下后草草塞入了西服外套的口袋之中,接著再加快的步伐之中把外套給向下拉了拉,又重新扣起了襯衫的扣子。
口中仿佛還殘留著些許甜味。
那種由冰冷逐漸被轉向了溫暖——乃至于近乎無法呼吸般的高熱溫度。
過于清晰且具有條理性的大腦,讓夜眼在瞬間就記起了就在不久前,被女孩子丟進垃圾桶的刨冰————說起來,看顏色和味道來說…是草莓味的吧……?
跳動的頻率幾乎有著近乎快要失速的趨勢。
等等,雖然說這里好像是選手區,但是如果再呆的時間更長一點的話,沒法保證學生們不會回來。
夜眼顫抖著手指,推開了他能找到的,最近的廁所門。
接下來是娛樂賽和相關表演,但是也經常有選手把這種中間連著午休的時間一并視作休息時間。可是……
在男人進入隔間坐下來的一瞬間,大概是因為失去了羞恥負罪以及反社會道德所帶來的束縛感的原因,腦子里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剩余的那點理智和自制力幾乎都要被消磨的一分不剩。
……
在有意處理的情況下的當然不會花上太多的時間。
冰冷的水拍上了臉,吐出了肺中渾濁沉重的氣體,思維在那說不上究竟是清醒還是說是混亂的混沌的精神狀態之中浮了上來喘了口氣。夜眼重新戴上了眼鏡仔細盯著鏡子里的男人的儀態四下掃描著觀察,幾乎是…應該是不會看出什么破綻或者線索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的作用,他卻依舊感覺到鏡子里面的男人仿佛流淌出某種欲求不滿的感覺。
真的是個小惡魔。
手指浸入了冰冷的水流之中,水龍頭打開的帶來的嘩嘩水流聲基本上沒有辦法進入自己的思緒之中,眼神正盯著反射著自身扭曲了的身影的倒影的金屬制水龍頭開關這么在心中不知道是贊嘆還是暗罵的這么想著。
手指輕柔的撫過嘴唇,仿佛是因為被咬帶來的傷痕而更為敏感的感觸一般……
但是。
略帶霧氣的鏡片后,夜眼直視著前方的鏡子,面對著和自己做著同樣動作的自身的倒影。
……在鏡子倒映而出的影子之中,表面上看起來毫無任何異樣,就連指腹的觸碰都沒有感受到任何類似傷痕的遺留物。明明在最后那根本就是泄憤一樣被咬上去的時候挺痛的。但是此刻卻只留下了些許幻痛。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心情卻在混亂之中微妙的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是可恨的體貼。
——只要結合了小唯的‘個性’來推測的話,那答案是過于鮮明的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