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的賽事用以角逐出第二輪的選手。
如果他成功走到了第三輪的話,那么對上森眾唯的就會是他——
走在屬于前往賽場的道路上,看著前方就矗立在自己視線之中的男人,雙色頭發的少年下意識的停頓了一瞬間,幾乎是想要將眼前的這個存在直接無視掉。
“真是丑態百出啊…焦凍。”
安德瓦微微低頭看著身高尚且還只到他胸口前的轟焦凍,眼神之中帶著點可以說是‘平靜’的失望。身為職業英雄之中最為頂尖的那一員,安德瓦當然看得出來轟焦凍在賽事之中的發揮和最前的森眾唯的差別有多大。
“如果不是你從來都不用左邊的‘力量’的話,現在就不會出現這種即使是想用也只會隨便放出的程度。
你也別在耍這種小孩子脾氣了——”
大概是因為火焰蔓延在空氣之中帶來的再自然不過的溫度提升,轟焦凍下意識地咬住了后齒,眼睛直視著前方無視了就在他身邊的男人。
安德瓦的聲音微妙地而又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在觀察著自己的兒子故作平靜的面容之中停頓了一瞬。
“你可是背負著要超越歐爾麥特的義務的,但是就事實上——你和那個歐爾麥特那邊的女孩子比起來光是經驗就不足。”
“明白嗎?你跟你哥不一樣——”
只使用著右側的‘個性’進行戰斗,而對著左邊的‘力量’棄之不顧——
就好像‘個性’就是冰一般。
這樣完全怠慢自大的想法才會導致區別和擁有著第一名覺悟的人與拉越大。
不過只是麻煩的青春期,過高的自尊心和不知天高地厚的這點小小的極限。
即便對轟焦凍的想法感到棘手,但是安德瓦其實之前本身卻也沒有把自己小兒子的想法太當回事。光靠著解決事件的實跡而登上英雄榜no.2當然清楚的知道轟焦凍的這點所謂的堅持在真的遇到學生時代后的那些不擇手段窮兇惡極的敵人的情況下是多么的脆弱——
英雄的每一個舉動和決定的結果輕一點會是人受傷,而重一點就直接會是人的性命。
‘如果再強一點或許就不會有人受傷/死亡了。’
——再常見不過的想法。
沒有誰能夠說自己的能力是足夠的,沒人能夠傲慢的認為自己在只使用了一半的能力的情況下還能夠全身而退——永遠,都只有‘不足’;永遠,都只有‘饑渴’環繞在周身。
即便是他因為在雄英里面終于提前被撕掉了那點根本沒有必要的堅持,然而那份原本應該由時間積攢的經驗以及控制力卻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就輕易彌補過去。
——和據說同樣是復合個性的森眾唯不同。
看著眼前似乎正因為這句話而抬頭瞪視著他的兒子,大約是僅僅不過是因為剛才瞬間的思緒而引發的聯想吧——左側的綠色仿佛猶如磷火燃燒一般注視著他的樣子,記憶之海上浮起的是原本是只有他努力燃燒才得以獲得的青色火焰。
安德瓦看著自己最為驕傲的孩子,毫不猶豫地鼓勵著他。
“你可是我的最完美杰作!!”
不遠之處由門外傾瀉而來的就是屬于室外的光,投射在轟焦凍的臉側。站在室內陰影之中的轟焦凍只是冰冷地抬頭看著眼前過于刺眼的焰色光芒。
在那抹看似灼熱的光焰之下,是從小就根本未曾改變的零度冰寒。
“……你只會說這些嗎?”
“我會使用‘左側’可不是為了你——。”
眼前仿佛又閃現起那一瞬間在usj的時候被銀發的女孩子給摁進水面下時看到的火焰——甚至隱隱之中在最初英雄科基礎課的時候那好像完全被侵蝕了一般的感受。
“我使用的是我自身的‘個性’,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是憑借著自己的意識想要成為英雄的,但卻絕不是你希望的那樣。”
“…森眾唯。”
“……——?”原本已經抬起腳想要向外走出去的轟焦凍還是停下了腳步看著站在墻邊的安德瓦,看著對方緩緩的抱起了胳膊靠在了墻邊,幾乎是從嗓子縫深處的一般——少年清楚的要死,這就是對方叫出這個名字的目的——但是他還是得說出來,或者說問出來,“……你究竟想說什么?”
或許是因為換了一個更為愜意的姿勢,原本那就讓轟焦凍感到不滿的——那種原本就好像是意無意壓制他的姿勢和舉動,在此刻更是讓他從心底感到了厭惡以及更進一層的感到了燃燒擴散在肺腑之中的怒火。
“——我去問過夜眼了。”安德瓦這么平淡的看著自己兒子似乎因為這么一句話而導致在瞬間扭曲起來了的表情,掐頭去尾的直接這么說道,“關于那個女孩子的事情…他對你沒有興趣。”
按照自己這兒子現在這個麻煩年齡的自尊心和莫名其妙的對抗心理,如果他真的直白的去說什么支持的話,這小子估計第一反應就是直接把人給推開。
可真說起來,那種女孩子怎么可能少的了追求者?——就自家兒子現在這樣的性格,真的是就算是追到手了,估計過個兩三個月就能夠鬧分手。
事先打好預防針對兩者都好。
安德瓦兀自思考著之前跟森眾唯的對話。
根本不認為只能算半個青梅竹馬的爆豪勝己算是什么威脅的安德瓦抱著手臂地看著這一刻仿佛炸了毛的貓一樣的轟焦凍,根本沒有自覺為什么自己兒子會變成現在這種倔強性格的男人不打算就此做太多可憐的評價。
——就是夜眼的態度……
算了,反正真說起來的話,他其實并不是那個女孩子的親生父親。
……
大約是積郁的憤怒以及在那一瞬間如同爆炎般燎原的羞憤怒火——以及被賽事所再三催促帶來的極端暴躁。
以至于在一時間甚至都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清醒過來的時候,轟焦凍的眼神甚至帶著某種搞不清楚情況且又不知所措的的迷茫。
他看著眼前在包裹著瀨呂范太的同時,又直直向后擴散至場外數十米之遠的冰山,男孩子不自覺地跨出了一步的同時下意識地用左手捂住了暗自發抖的右手。
耳邊傳來的是今天一整個上午都聽到以至于現在都已經條件反射性認出來的聲音。
男聲經過擴音器變得有些失真的聲音,擴散在整場。
“——太過火了吧……這么說起來有點糟糕?因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