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啊……”
獨自一個人在樹上發抖著的峰田實靠著體型以及‘個性’的優勢看著被人踩過造成的腳印。
他一開始的時候就稍微有那么有一點猶豫要不要下去暴露自己的,畢竟好像演習場這么大要是有哪個班級或者年級的同學前輩出現的話好像也不奇怪——但是總而言之回憶了一下相澤老師的作風之后,峰田實還是謹慎了一把,沒有下去。
結果……就非常迅速地察覺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雄、雄英的話不是從沒有受到過入侵的嗎?…還沒有受到小姐姐們的歡迎我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帶著顫音的氣聲被淹沒在綠色的森林樹冠之中。
被柔軟樹葉以及枝干所吸收的聲音,讓原本就已經微弱的聲音被減弱到了幾不可聞的程度。
分散出去的敵人本身并未太過遮掩他們的身份,而為了不減弱他們的力量以及不必要的減員也又導致了在峰田實面前擦過的敵人都是大規模集體行動的。
但本身就只能用‘烏合之眾’來形容,被死柄木弔所召集的甚至都只能被稱呼為雜魚的敵人們,誰都不可能指望他們能夠做到什么謹言慎行。交談與喧嘩——甚至抱怨不滿都是難免的事情。
他們聚集起來的一部分原因除了單純是因為遭受到死柄木弔的鼓動以外——也是因為被計劃本身……至少表面上看起來‘精密’的可行性所吸引。
但是就是這樣看起來有著非常可能性的可行計劃卻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遭到了挫敗。
事情的走向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就算在死柄木弔和斯坦因面前完全不敢說什么,但是在私底下究竟會說什么已經可以說是不可控的事情了。
即便峰田實他無法徹底捕捉到完整的信息,但是他們身上蔓延而出的敵意與惡意卻已經讓他明白了情況。
“得、咱家得去找老師或者至少森他們一組……、但…………——!”
耳邊又聽到了人踩踏叢林灌木接連枯枝斷葉碎裂的聲音,讓峰田實原本恢復起來的行動力又再次變弱,只能在略有搖晃但是應該樹冠還能正好遮住自己體型的樹枝上端趴了下來。
“……為什么我會選擇在這個地方躲起來啊!”
根本連話說出都不敢,此刻只能趴在樹枝上在心中瘋狂后悔自己之前的不走心選擇。
——距離開車上山的公路不超過兩百米,只不過是單純的真的按照‘躲貓貓’的規則找了個別人去不了也大概在邏輯范圍之外的地方…但現在卻根本就不是‘躲貓貓’啊!
……
死柄木弔那雙在掩藏在殘肢后的眼睛下意識的瞇了一下。
就連呼吸都在短暫時間之內暫停。
“…衰弱了?——騙人的吧,氣勢上完全就……。”
喃喃無法傳達到任何一個在現場的人的心中。
下墜時激起的沙塵灰土猶如煙霧一般鋪開在場地的上空,極端意義上的高速導致了歐爾麥特其行為造成聲音似乎仿佛都比本身視覺上察覺本身來的慢。
視覺之中仿佛只剩下了朦朧——但卻依舊足夠一眼認出急劇沖擊性的壯碩身影,就連那頭金色的發色都無法被染上絲毫陰霾。
即便是明明未曾遭受到任何損失,但死柄木弔他們身邊被聚攏的敵人們卻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行動遲緩顫抖了一瞬——哪怕自己才是是人數更多的一方,但是此刻卻連氣勢也都在隱隱的無形之中被壓制了一頭。
那不是能用三言兩語下來就概括的,屬于‘和平的象征’在面對著敵人的時候的氣勢。
逐漸散開的塵霧之中,首先探出的是一只猶如惡龍般展開的浮夸翅膀,不……
大約是刻意設計而造就的花紋甚至還能夠看清那金屬的光澤。
在猶如活物一般微微顫抖地由著織物所構成的翅膀之下——
銀色的頭發同樣暴露在了陽光中,死柄木弔幾乎是瞳孔顫動著地看著女孩子輕描淡寫地從歐爾麥特那個雜碎的身上跳下來,被緊身衣所勾勒得曲線畢露的身材暴露在視線之中,他看著森眾唯的手指并不安分地搭在歐爾麥特的頸后沿著肩膀滑了下來,細跟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幾乎是頃刻之間就被染上了些許塵土。
在歐爾麥特投下的陰影之中,女孩子近乎是淡漠地用那雙綠色的眼睛投下一瞥。
咔。
相比起現場來說要細微的太多的聲音,但卻讓一開始就神經緊張的黑霧‘看’向了在他身側的死柄木,同時下意識向前站向了一個近似保護他的區域。
黑霧所聽到的,以及在瞬間靠著余光所察覺到的——是死柄木像是失去控制一般,手指在脖頸上留下的傷痕造成的聲音,以及完全沒有被主人所注意一般鮮紅色的細小珠粒肆意地順著脖頸皮膚的弧度向下滾落入了他的衣服下。
“啊啊……我該有預感的。”猩紅色的雙眸投下來的眼神越過了歐爾麥特的身影,帶著病態顫抖著的聲線,死柄木弔用著即便歐爾麥特也能夠足以捕捉的聲音這么聲音越來越大的說著,“說起來你們的確是應該組隊過來的?——畢竟眾唯這個小鬼理論上的確是被你助手養大的,而更進一步的來說,雖然我覺得根本不匹配但是……”
模糊而又朦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