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這個個性并不能夠說得上是強——限制太多,即使成功發動了也不過只有數秒的時間,甚至和被斯坦因獵殺的很多職業英雄相比,都堪稱雞肋。
作為歐爾麥特在位的時期被看作是‘最兇殺人犯’的斯坦因,能夠得以活躍這么長時間,除了‘個性’之外,更多的是靠著自己嫻熟而致命的技巧和謹慎的作風。
袖套下藏著的銳利刀片割裂了本身只是普通布料纖維構成的束縛。
——在職業英雄以及學生們看來是臨時反水,但是斯坦因…不,赤黑血染在這么做的時候卻甚至連心跳都未曾多跳動一下。事實上,在死柄木弔決定入侵雄英高中的時候,這一步就已經處于了他的計劃之中。
在看見‘腦無’之后,在看見死柄木弔指揮腦無攻擊歐爾麥特和森眾唯兩人之后——每一次,每一個行為,斯坦因對死柄木弔的殺意都在一步又一步地穩定著提高。
英雄殺手,斯坦因比誰都明白自己這么做的后果。
他相當清楚這一切都會被背后的誰給收入眼中,尚且不清楚其身份,斯坦因也并未摸清死柄木弔的真實信息;但是他的行為會遭到報復。
…不是死在英雄的手中,而是死在陰暗水溝里的老鼠的撕咬中。
他毫無疑問地對英雄社會是失望的,所以他自然而然能夠挖掘出在光輝的英雄光輝之下,那些陰暗的,根植于光環下蔓延攀爬的黑色陰影。從審判到收監環節都有太多的漏洞,這本身并不是英雄的錯——只能夠說明這個社會病了。
而這種病則是需要被糾正的…即使是,斯坦因死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唯有一點————
“能夠殺死我的,只有真正的英雄而已!”
唯有這一點,就好似末路者絕望般的哀嚎——也近似是對‘那一側’的挑釁與宣戰,就算脫口而出近乎破音一般,他也甚至未曾覺得自己喉嚨涌上腥甜的疼痛。
不同因為年少輕狂且經驗缺乏的女孩子,一邊的職業英雄在發現無法阻止死柄木弔的異狀的瞬間,就已經將目標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長期游走在生死界線的直覺,讓他幾乎是在被無形的重力影響的前一瞬間就已經將刀投擲出去,被打斷的呼吸連同著反應過來后被緊縛帶來的窒息壓迫感幾乎瞬間讓人眼前發黑,但是斯坦因一直至看見逐漸被封鎖之中的視線里涌現的血色才微松了一口氣——大約是為了彌補自己錯誤的緣故,操縱著‘個性’一直負責壓制他們的女孩子徹底將他給裹入了纖維之中。
相澤消太沒有說話,僅僅只是輕輕拍了一下抿著唇線,把斯坦因整個裹成蟲蛹的森眾唯的肩膀。
少女僅僅只是抬頭輕乜了一眼男人,綠色的眼角更多的還是注視在了死柄木弔消失的地方。
綠色隱隱淹沒在了銀白的睫羽的輕扇中。
森眾唯的聲音不似平常那樣帶著軟綿的甜味,相反的微微下壓著帶出了點認真感。
像是解釋一樣對著剛剛出手的十三號說道。
“…十三號老師的‘個性’對于空間個性來說太容易利用了,其實就像死柄木弔說的那樣,如果‘想’的話……應該的確可以簡單的切斷人體肢體。”
也算是講明了為什么她并不阻止十三號對斯坦因的動作。
————她當然知道對于斯坦因來說掙脫束縛并且攻擊很簡單,除了單純的身體技巧以外他其實戰斗的時候相當依靠計謀與大腦,斯坦因根本全身都是藏著武器,即使是在失去了所有武器的情況下,按照他的戰斗意志來說,就算他靠著牙齒咬破皮膚來汲取血液也并不奇怪。
森眾唯根本不奇怪斯坦因會在最后的時候捅死柄木弔一刀。
因為斯坦因和死柄木弔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甚至就連他們之間的合作的前提都岌岌可危——斯坦因,赤黑血染的的確確是重傷以及謀殺職業英雄極危罪犯——甚至因為調查問題,她基本上沒有聽說過他獵殺的敵人的數量。但是事實上來說,如果不是情況所需的逼迫他甚至連雄英的學生…對于大多數‘敵人(villain)’來說的英雄預備役都不會攻擊。
同樣的,他其實行為之間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極力避免傷及平民。
甚至在某些‘必要’的時候,他救人的速度就算是與職業英雄相比也不會慢多少。
……在某些角度上挺幼稚的——就算自認為想要毀滅‘現在的社會’。
森眾唯沒什么表情地在心里這么評價道。
——不過畢竟是出生在這個時代嘛,所以無論如何理想化,結果是絕對走不出這個邏輯的怪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