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反而是有些疑惑的強行抬起了對方的下顎,讓坐著的黑發青年注視著她。
“為什么不?”森眾唯再強調的這么說道,“我都說了,我想養的本來就只有你而已。”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了。”
但是大概也是最喜歡的就是這樣。
荼毘直起身,白熾燈的光線白的炫目。他試圖這么和總是處于優勢方——即使是現在都好像比他還高——的妹妹拉開出平等,至少能夠處于一個平視的位置,只到了最后還是覺得不方便只能嘗試性把女孩子拉過手到床邊坐著。……雖然沒抱太大希望,畢竟她總是比他強勢。
但是意外的,大概是一如既往地對他的偏心和愛意,所以又是意料之內的被輕易坐到了他身邊。
大約是一種扭曲但是確實存在的快.感,摻雜著完全異常的,想要看著這女孩子知曉真相——想要看到allforone對著她說出那些對他說出的所有事實。漆黑黏稠的一開始就存在著的那份蠢蠢欲動著想要把這個身為英雄預備役的少女撕碎的感情在內心翻涌著,近乎想讓他吐出來。
“總是這樣溫柔大方的優等生的樣子——總是這樣的,無論面對著什么都完全不會動搖,甚至不會感到困擾,只是會想要解決的樣子。”
說出的那一瞬間大概就已經不再回頭,就像是被打開的大壩閘門沒辦法這么簡單的放回去一樣。
“明明性格其實總是漠不關心缺乏常識,完完全全繼承……——?”卡殼了一瞬間,荼毘甚至搞不清森眾唯究竟是一開始就是繼承還是如同allforone說的那樣僅僅只是遵從了培養的‘設定’,“…了那種原本就是源自那種黑到了要死的血液。”
“想要的東西總是能夠以各種方法去得到,就算得到太多也完全不覺得自己貪婪。”
額頭抵著女孩子的額頭,荼毘都不知道自己以怎樣的一種心情近乎是自虐式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就算是真的養了我,你也不會和任何人分享。因為你畢竟是個‘優等生’……唔……?!”
“嗯,因為我的確想得到你嘛,沒辦法。就像是繼父母對兒女,繼兄弟之間,又或者是如同情侶那樣。想要維持這份本來就短暫的關系,總是要走點偏激的邪道的。”
銀發的少女硬生生撞了一下他荼毘的額頭,沒管他好像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就像是想把他從某個墻角給撞出來一樣。
“——不過激點,講真誰能感覺到啊。”
“而且,誰讓你掩藏自己了。”
就荼毘這點麻煩程度,最大的危險也可能不過是和轟焦凍撞一起了而已好吧——或者是撞到……安德瓦。
“就連我老師都知道你存在好吧……嗯,大概。”
“…………?”
荼毘的表情仿佛就好像清醒后認識到自己遇到一個不主動不負責不拒絕的渣女一般。在懵逼之中還帶著點迷茫,在迷茫之中還帶著點不可置信的詫異。
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自然而然就躲開了職業英雄——但是另一重意義上來說,好像他會自己躲開也是正常的。
“但是你也不是不明白吧,總是被太多人‘喜歡’的你,根本不明白‘喜歡’是多么危險的感情。”
就好像是被戳開了外層的刺一樣露出了柔軟肚皮的刺猬。
森眾唯感覺有些慘不忍睹地把試圖繼續尋找錯誤試圖在這一場爭端之中處于優勢的大哥摁在自己肩膀側——至少她不會因為他的表情笑出來。
毛茸茸的頭蹭在肩膀上,說實在的有點癢……和根津校長那種是真的毛茸茸不一樣,人的頭發總歸還是有些粗且尖銳,而荼毘也并不是什么長頭發,刺得皮膚稍稍有點刺癢。
——以及,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