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都是復雜的。爆豪勝己在差不多十二歲就明白了——并不是說之前就不明白,而是在那之后才如同切膚之痛一般被雕刻著痛苦著理解了,而不是那樣的膚淺……那樣的‘不過如此’。
表面應該遵守的,和實際的規則是兩回事;實際明明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就連自己也從前并未覺得錯的事情,卻會讓自己在那哪怕是一瞬間感受到仿佛整個世界就如同從未認知過一樣陌生而冰冷。
就如同森眾唯對轟焦凍的態度一樣。
雖然理應是兄妹的關系,按照眾唯她的手段——如果和平常那樣‘交朋友’的話——肯定很快就能拉近距離。
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那樣,仿佛時刻在‘想要接近’與‘厭棄’之間來回反復。
甚至爆豪勝己都無法明白——即使此刻對此心情復雜,但、——為什么森眾唯仍然能夠對著森多幸保持著對‘母親’般體貼柔軟的態度。
“但是你和歐爾麥特、甚至是和那個誰……allforone究竟是怎么回事。”猩紅色的眼珠朝上仰視著被霓虹燈色照的有些失真的少女的臉頰側。
雖然不過僅僅只是被視作小人物而被隨便放過……爆豪勝己輕輕咬著后槽牙,不去想當時的恐懼著的渾身僵硬。但是他卻是貨真價實的聽到了對方和眾唯她說出的話語。
像是提醒一樣,他壓低了聲音這么說道。
“他說了,歐爾麥特是‘風中火燭’。”
“……!”
大概是太過突兀的觸碰,即便爆豪勝己脖頸后的手指并不冰冷,但是依舊如同觸電般讓他被嚇得頭發都一瞬間炸了起來。
“勝己也知道的吧,我的‘個性’的作用。”
少女的聲音仿佛就在他耳后一般,柔軟而纏綿著冷酷。
森綠色的眼睛此刻在暗光下比起平時來說,顯得像是無自覺般的陰森。
“雖然覺得理論上保密比較好,但是實際上勝己你已經知道了嘛,所以就這樣悄悄告訴你吧。”
爆豪勝己挺直著脊梁渾身僵硬著聽著森眾唯說著話。
“答案的話從七年前……也就是我八歲的時候,我家外祖父那邊幾乎全部死亡的時候說起。因為,最初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歐爾麥特和allforone的戰斗結果。”
“如果真的要簡單的描述的話,allforone就是曾經的,埋藏在這個國家下的‘暗’。暗自肆意操縱統治著自己的勢力,吞噬吞并想要的一切。但是,身為英雄的歐爾麥特卻最后打敗了他。”
看起來好像非常簡單的一樣,女孩子輕描淡寫著復述著從夜眼那邊聽到的說辭。
只是話鋒一轉,她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側,稍微用力把有點不知道是僵硬還是倔強著不看她的奶金色頭發的少年臉稍微往自己這邊掰了點,以便好讓自己看清楚對方的臉色。
“只是,這是兩敗俱傷。”
“allforone在當時失蹤,而從此敵人(villain)勢力在這個國家也影響力愈發萎靡下降。只不過歐爾麥特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才需要我進行急救。”
稍微嘗試著伸出了另一只手,但又覺得此刻的姿勢很別扭,最后只是把爆豪勝己的頭往自己肚子前湊了湊。
“這里還有這里的臟器和腸道都被切除了,最嚴重的時候只能吃流食。甚至還有部分肺葉。”
爆豪勝己的瞳孔在一瞬間在夜色之中不正常的縮緊了。
可以說智力正常的人都能夠理解這究竟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