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神從一邊的安德瓦身上收了回來,紅白雙色發色的青年看向了辦公用的座機。
把姿勢從原本半坐在沙發上的樣子調整回站姿,收回了一瞬間因為失重感而自然向周圍伸出的手。
焦凍清楚地記得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
他們準備聚集在一起開禮物。
——或者說是allforone遺留給森眾唯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就是清楚無論是歐爾麥特還是什么…都不太可能同意讓他們自己拆了自己保存的關系,所以他們才會聚在一起拆箱包裹。
結果在出久他那樣的莽撞的直接沖進房間里的動作之后,他一個抬頭就看見了好像年輕了一個號的安德瓦。
雖然好像三年的時間并不算是特別意義上的長。
但是在這么些年歐爾麥特總是在退役的邊緣試探出jio,allforone在復出之后雖然少有親自行動但是小動作與不明是否真實存在的遙控指揮卻從來不少;燈矢哥熟視無睹著無視他們在黑白兩邊肆意游走,眾唯她一如既往地懶得去理自己生理上的父親——一點希望都不給他的那種。而母親又在姐姐二哥他們早已大學畢業開始獨立生活,又獲知森眾唯的存在以及安德瓦的行為之后,以及自己這個最小的孩子也差不多要開始獨立生活了之后,逐步開始支持起了離婚。
在無數層的外憂內患的折磨下,即便是已經習慣用以冷硬外表來應付一切的安德瓦都無可避免的顯得憔悴起來。
…或許是因為畢竟還是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就算不住在一起,但是實習也還是在安德瓦事務所)的原因,焦凍他其實沒有太大感覺。
但是在這樣猛然見到了數年前樣子的安德瓦后,他卻一個猛然地注意到那究竟是有多大的區別。
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感覺突兀,但是…、其實他也知道,既然是allforone給予的‘禮物’,那么不好對付就是非常自然的。
他記得夜眼曾經三言兩語說起過,他就曾經被拖進過這樣類似的幻覺之中。
……雖然到了最后焦凍還是沒能明白為什么夜眼他差點被對方給殺掉。
——安德瓦,或者說是轟炎司,此刻看著感覺好像是自己小兒子長大后樣子的青年,暫時性試探性地沉默著,但是另外一邊屬于職業英雄的謹慎的一面也讓他暗自緊繃起了肌肉。
即便是一開始的肢體動作表現得好像是,他毫無準備地出現在這里……但是…誰知道呢?
于是,他看見了眼前各種細節痕跡仿佛都寫著自己是轟·年長樣子·略有所改變·焦凍的青年反而是放松了了點警惕,不知道為什么的盯著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而神游天外的樣子。
“嗯,我可以打個電話嗎?雖然你是三年前的混賬老爹,但是應該也不至于吝嗇到不會借我電話吧?”
焦凍在努力地表現出自然的樣子,或者說是努力表現出自己正在‘嘗試表現的自然’,說著并不過分的話的同時,也從安德瓦那份打量的眼神之中大致察覺到對方也能夠看到自己。
他其實不是太明白怎么‘走出去’或者‘破解’這個問題。
但是總體而言,先進行一部分的無害試探卻也不會有錯。
“…也就是說,你是三年后的焦凍?”說著,安德瓦將面前的座機挪動了一下將面轉向了辦公桌前的‘轟焦凍’。迷惑的懷疑徘徊在他的思量里,一方面‘常識性’的理智告訴他絕對不應該相信,但是在近乎是直覺性的感官之中卻像是直線一般指給他了一個事實——
眼前的人應該就是‘焦凍’。
“但是你就算是想要打電話,又能打給誰?”
在安德瓦看來,正常來說,如果真的是三年后的轟焦凍因為種種原因突然到達了三年前,那么不管從哪個角度怎么說,他都應該是焦凍所最值得相信的人吧。
“打給眾唯…實在不行就打給燈矢哥吧。”
像是隨手摁了幾個按鈕,但是焦凍的余光卻也同時掃過了安德瓦。似乎是察覺到了焦凍的打量,安德瓦冷哼了一下,也算是作為回應。
只是雙臂抱胸,不置可否地看著頂著自己兒子臉的人的行為。
這個時候的混蛋老爹明明應該還不知道燈矢哥他還活著……?
有些對面前場景感到不解的焦凍思考了一下,也稍微從自己記憶里曾經allforone行為的被害者的記錄之中找到了答案:有的時候他會編織出并不符合現實認知,但是符合受害者認知的幻境。
——也就是說,對他而言,燈矢哥在這個環境下還活著并且安德瓦其實也知道…才是正常的走向……?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轟燈矢的——雖然對轟焦凍從來不假辭色甚至故意會出現在學校方面或者是他的同學面前,施加壓力。
但是從實際上來說,作為算得上是領軍級別的公眾人物,安德瓦對于自己家人的私密保護卻還是相當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