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了姜煜,但走向和現在不一樣。
她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安安沒有拍電影,他們過著原來的生活。這里仍然要拆遷,姜煜不同意,被光頭打了幾拳,去警察局,最終沒有立案。
并不是雪天。姜煜和安安一起,放學回來,被人圍住。姜煜被狠狠打了一頓,安安想保護他,也被打了。
姜煜最終同意賣掉房子,拿著一筆錢,換了住處。之后,安安變得更加膽小,一看見生人,就怕得發抖。
姜煜腿有問題,不想花錢動手術,留下了病根,走路一瘸一拐,初中沒有讀完就輟學了
姜翎斷斷續續做完了這個夢。
兩人相依為命,艱難長大。安安十六歲時,膽小懦弱,卻生得很美,總是被地痞流氓調戲,唐家父母找過來,對她溫柔親切,姜煜權衡利弊,同意讓她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但安安遠遠不如唐沐瑤優秀,一害怕就忍不住發抖,眼淚直流,說不出話來。兩相對比之下,唐家父母更喜歡唐沐瑤,但也沒有浪費找回來的女兒,給她定下婚約。
安安在學校被孤立,被欺負,未婚夫也討厭她。在家里得不到父母的愛,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原本體質就不好,很快病逝。
姜煜以為安安會過上很好的生活,驟然得知她的死訊,一瘸一拐,進了京城。蟄伏數月,將欺負過她的人一一找出來,加倍報復回去。
按照他的罪名,本該是死刑,被時家人發現,撈到一邊,改成無期,打算繼續運作,但姜煜出逃,把唐家一把火燒了,自己也葬身火海。
他乖戾孤僻,暴躁陰郁,把僅有的溫柔都給了妹妹,不求她榮華富貴、榮耀加身,只想讓她平安幸福,卻連這樣的愿望都破碎了。
姜翎醒過來時,已經到了醫院,一屋子人圍著她看。
“醒了醒了”
“醒了”
“是不是退燒了”
“快叫醫生看看”
除了時琛、時琨夫婦,還有一個年邁的老人,精氣神不錯,一個保養良好的中年婦人,看上去四十多歲,氣質優雅高貴,好像在新聞聯播里出現過。
姜翎想開口說話,聲音嘶啞,喉嚨痛得厲害,眼睛也干澀腫痛。
“時琛,倒杯蜂蜜水來。”那中年婦人坐在床邊,神色溫和,
“安安,我是奶奶,這是太爺爺。”
時夫人給老爺子也介紹了一下。
姜翎點頭,時琛端來溫熱的蜂蜜水,姜翎端著杯子,小口小口喝完。
“睡了三天半,你哥哥都醒了。”
時琛神色憔悴,這幾天沒少擔驚受怕,再就是挨罵。后來,家里人甚至不罵了,就用莫名的眼神看他。
他已經不配挨罵了。
時琛更難受,一會兒去病房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老爺子一生不信神佛,依次請了一個老道士、一個老和尚過來作法。說小孩子受到了驚嚇,魂兒被驚走了,要用偏方叫回來。
時琛嚴格按照大師們的要求,嗓子都叫啞了,安安還是沒醒,然后他繼續挨罵,不時被拐杖打兩下。
姜煜醒得更早一些,昨天醒的,醒了就問妹妹在哪,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時琛就騙他說,妹妹找他找了一晚上,睡得正沉。
姜煜被唬過去了。但這一招不能總用,再加上安安持續低燒,昏迷不醒,而且淚流不止,醫生也查不出什么來。
眾人都憂心不已,好在安安醒了。
姜翎昏迷期間已經做了檢查,除了抵抗力差之外,沒有太大的問題。醫生又來看過,各方面指數都很正常,讓她平時多運動。
姜翎要去看姜煜,時夫人把她勸下了,遞了面鏡子過來,姜翎一看,頭發亂得和雞窩一樣,油光發亮,眼睛腫得厲害,像被打過,嘴唇干枯泛白,還有一層死皮。
嘶
“走,奶奶給你買了新衣服,大伯母買了鞋子,發夾,咱們洗個澡再去看哥哥啊,他恢復得很不錯,過幾天就能坐輪椅出來溜彎了。”
也沒人嫌姜翎三四天沒洗澡還有股臭水溝味,直接抱上了。
“安安啊,我是太爺爺,太爺爺,別忘了啊”
那個柱拐杖的老人在后面追著喊。
“奶奶,哥哥為什么坐輪椅,他的腿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