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冒犯了。”小澤原太暫時放棄了原有的念頭。季家根基深厚,與英美頻繁合作,不可力敵,至少表面要維持虛假的和平局面。
小澤原太離開,去和其他合作對象洽談。
“季先生,不如我們再談談照片的事”戚無恙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
“除非有個更大的新聞。”季淮生覺得應該不會再有了。
戚無恙點頭。
大新聞是嗎沒問題。
季淮生難道也想挖云舟的墻角云舟真是太難了。作為兄弟,應該在云舟不在的時候,盡力幫云舟一把。
舞會結束,眾人入宴。
姜翎左邊是季淮生,右邊是戚無恙,謝家妹妹們坐在她們父親身邊。
在小澤原太走向姜翎時,謝孟生看得清清楚楚,作為繼父,他終究沒有挺身而出。
“宴會結束后,要去江邊看月亮嗎”戚無恙低聲提議。如今姜翎已沒有血脈相連的親人,是否會在中秋夜覺得孤寂,不如晚上出去散散心
“可否同行”季淮生有些好奇戚無恙為什么這樣維護云中君。難道戚無恙知道姜翎是云中君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戚無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也一起去,至少能幫云中君擋一
擋戚無恙。
“季先生最近很閑”戚無恙挑眉。
“戚公子也不輕松吧。”季淮生微笑。
兩人中間隔著姜翎,表面相談甚歡,眼神中閃過無數刀光劍影。
兩人講得再熱鬧也與姜翎無關,她靜靜等溫如玉出場。
“今日是一出新戲,名生死恨。”
溫如玉姿態優雅,向臺下眾人行禮。
他聲音宛如流泉,字字動聽。
“說的是宋代金兵南下,士人程鵬舉與少女韓玉娘先后被擄走,淪為奴隸,按照金營規矩,二人結為夫婦。婚后,韓玉娘勸丈夫程鵬舉逃回故里,事情泄露”
“諸位且看。”
溫如玉只說了一個引子,眼神流轉,微微一笑,便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韻味,堪稱絕色。無意間向姜翎所坐的位置看去,只稍稍觸及,很快收回眼神,退場。
“不是說讓溫如玉唱貴妃醉酒嗎怎么是叫這個名字生死恨,今夜中秋佳節,多好的日子,哪來什么生死恨,這又恨的是誰”有身居高位的官員皺眉。
“不過一出戲罷了,瞧個樂子,既是溫如玉親自下場,總不會差到哪里去。”旁人笑道。
等鼓樂聲起,正式開臺。
第一場,金兵南下,金將張萬戶攜帶兵將出場,擄掠百姓。
第二場,溫如玉飾演的韓玉娘出場,身姿靈活柔軟,唱腔婉轉,帶著濃烈的渲染力。
“恨金兵犯疆土豺狼成性,殺百姓擄牛羊雞犬不寧”
“老爹娘火焚房雙雙喪命”
哀恨相間,直叫人心生悵然。
韓玉娘哭訴時被金兵放箭射中,欲投河而不得,帶回大營。
宴會奢靡華美的朦朧氛圍在此刻被劃開一道口子,露出內里傷痕累累的真容。
“這出戲倒是有意思,溫如玉哪來那么大膽子”
“哪有什么意思,不過一出抗金的戲罷了,與其他戲也無甚差別。”
臺下有人低聲議論。
然而情節層層推進,戲詞更時時刻刻調動情緒,議論聲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