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舟這次回來得很突然,也正因為突然,才能成功回國。他到謝家時天色已晚,發現眾人都不在,便等在客室,與珍珠說話。
一直到凌晨三點,珍珠睡熟,謝家其他人回來,說起宴會上的驚變,唏噓不已。唯一沒回來的姜翎,和季淮生一起送溫如玉去醫院了。
越云舟不知他們去的是哪家醫院,打算去尋,才出門,聽見車聲,果然是姜翎回來了。
季淮生下車后,為姜翎拉開車門。
越云舟有時想過妹妹長大的樣子,都不如此刻驚艷。月光投下,黑紗在她臉上投上一層朦朧陰影,反而更顯五官立體,容色清麗。而她含笑望來,溫柔明凈,明月也為之失色。
“越先生,幸會,我是季淮生。”季淮生見越云舟失神,主動伸手。
“幸會。多謝季先生送妹妹回來。”
越云舟與季淮生握手,兩人對視,久久沒有松開。
就是你將妹妹看作未婚妻的替身
越云舟雖然笑著,笑意未入眼底。
你憑什么娶云中君憑你出國好幾年把她丟在國內
季淮生寸步不讓。
姜翎看在眼里,心想,握個手這么久,難道越云舟和季淮生之間,對視出火花了
那戚無恙他豈不是綠了
戚無恙真慘,舞伴才死沒多久,越云舟就和季淮生拉拉扯扯。
舞伴之死存疑,說不定是戚無恙下的手,這個不提。越云舟和季淮生手牽手實錘了。
越云舟發現妹妹在看他,忽有些緊張,松手。
“二位許久未見,我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季淮生抬頭看了眼月亮,活動了一下被捏麻的手。
心想,唯山間清風,江上明月,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單身又怎樣,有清風明月相伴,中秋一點也不孤寂。
呵,就算越云舟把他手捏爆又怎樣
醫院還有一個溫如玉,宴會現場有個戚無恙。
那兩人即使什么都不說,季淮生這雙眼鏡都擋不住的雪亮雙眼也把他們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越云舟一回來,那兩人怕是坐不住,不知道誰先上門想想就刺激。
分別太久,再重逢,越云舟原本有很多話想和妹妹說,見她神色倦怠
,送到院門口,
“妹妹早些休息,明日再說。”
音色清清朗朗,徐徐從容。
姜翎實在困倦,天色也暗,甚至沒看清越云舟的臉,只覺得他氣質出眾,聲音也特別入耳。尤其是“妹妹”二字,分外溫柔。
沖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回房睡覺。
越云舟并無睡意,心想,妹妹怎樣看待婚約一事她愿不愿意和我離開謝家
謝家人沒有與她一起回來,如果不是他提起,他們甚至想不起來要接姜翎。
沒有深仇大恨,也不會故意針對,他們只是下意識忘記姜翎也是謝家一員。
這樣難言的疏離,傷人至深。
只要想到這一點,越云舟就想帶她離開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