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耳尖,連脖頸也泛起薄粉,即使在此刻,他仍然清冷矜貴,如同云端雪神。烏黑的發并未束起,有幾縷滑入衣襟,姜翎不自覺想起
這可是師尊,怎么能在心中褻瀆真是大不敬。
大紅喜服襯得他容顏如玉,此時身受重傷,更顯羸弱,更令人生出攀折之心。
姜翎移開視線,反復提醒自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驚鴻一瞥,大致輪廓印在腦中,畫面仍然清晰,師尊的身體好像不太對難道紅葉夫人給他下了藥
謝凜也發現了異樣,此時沒有修為在身,無力壓制,整壺酒都被他喝下,一時間連呼吸都灼熱起來。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他也知道,說出來只會徒增尷尬。阿翎本意是想救他出來,如今只是陰差陽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謝凜保持沉默,只要一想起之前的場景,就覺得呼吸困難,或許這就是社會性死亡。
姜翎遲疑片刻,語氣平靜
“師尊放心,我什么也沒有看到。”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二人當作無事發生,就真的無事發生。”她一臉正氣,仿佛在說什么嚴肅的家國大事。
謝凜原本也想這么說,發現姜翎如此平靜,反倒心里有些小情緒了。阿翎當真心無雜念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又止不住地咳起來。
他想重新系上腰帶,卻發現腰帶已經被姜翎扯斷了。
沉默。
“師尊,我準備了衣物。”
姜翎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她只會低級縫紉技能,不像謝凜會做衣服,只能買現成的。
“嗯。”
姜翎把衣物放在謝凜身邊,見他頗為窘迫,努力掩著身體的本能反應,頓時建議道
“師尊你先自己那什么”
“好了叫我,我守著你。”
姜翎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居高臨下,正好能看見不遠處的謝凜。這樣可以時刻看顧師尊,以免他受到危險。
藥效的確擾人,謝凜原本想忍一忍,結果越來越躁動,連經脈都承受不住炙熱的欲涌,只得微嘆一聲,自行疏解。
以往專注于劍道,對這種事并不熟悉,他甚至有些苦惱,知道姜翎就在不遠處,更加拘謹。
不得章法,火上澆油。
這里可以看到無數浮島,清澈的水面倒映著天上星河,遠處彌漫著朦朧薄霧,一切恍然如夢。
事情為什么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謝凜低頭,仍然絲毫不見頹勢。
仿佛身體里燃起一場大火,伴隨著傷勢未愈帶來的陣陣隱痛,化成炙熱灼燙的焰星,隨著血液流動。一直匯聚到心口,使心臟跳躍的速度加快,生出繾綣情思,卻無法訴之于口。
阿翎她未必待我有意,想必是因為師徒之誼。
此刻他竟在做這等靡艷之事身為師長的威嚴已經不剩幾分,更不知今后該以何等態度對待她。
謝凜心中思緒紛亂,以往的清冷消散幾分。
姜翎始終在關注師尊,怕附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妖獸出來偷襲,怕他突然傷勢發作。
此刻,這一幕實在過于驚艷,竟比那一場引爆空間通道的大雪還要震撼。
亙古孤高的神明,墜入滾滾紅塵,因本能墮引,眼尾發紅,泫然空茫,竟能看出幾分無辜和脆弱。
不遠處就是倒映著星河的水面,這里美如神境,天地寂靜,暮色蒼茫,他是唯一的艷色。
墮神之景,活色生香。
姜翎目力極好,第一次看見師尊露出這種表情。
紅葉夫人真是害人不淺,好好的師尊竟然被禍害成了這樣。
過去了一個時辰,姜翎輕咳一聲,謝凜一顫,聽她不太好意思地問
“師尊,好了嗎”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