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未鋒完全不可能變成左瑞巖肚子里的蛔蟲,百思也不可能有解。算了,還是先吃飯。
睡覺有皇帝那么大,那吃飯就是八王爺。
往常兩個人坐在一起,都是池未鋒先開口然后噼噼啪啪說得口沫橫飛,然后一頓飯就過去了。可是今天他除了起頭的打招呼就幾乎沒什么開口了。左瑞巖大概還是察覺有點不對勁,停下筷子。
“你最近怎么了?”
“呃?”池未鋒沒料到他有這么一問,愕然的呆住。
你還來問我怎么了?你是特地選擇性失憶了吧原來你才最逃避現實!
算了,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詢問,做兄弟做仇人也不過就是刀背刀刃的區別,到時候大家把插在兩肋的刀拔出來互砍三下誰脖子斷了誰認栽。
“左先生,我問你。”池未鋒放下筷子扣著手,格外認真的說。
于是左瑞巖也放下筷子,抬起頭正視他格外認真的聽。“嗯。”
“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嗎?”
“什么?”左瑞巖沒聽明白。
“就是,就是我們的關系啊?!”池未鋒一急就提高了音量,不算人多的早餐店里,大家都聽得分明,不由得側目。
池未鋒轉頭瞪了幾眼把那些伸長的耳朵都瞪得縮回去。
左瑞巖低了一下頭,大約是奇怪池未鋒突然這么問,理所當然的回答,“一樣。”
這當然是他期望的答案,可是親耳聽到的時候池未鋒的心居然被大馬蜂扎了一下,吹氣球一樣腫了起來,一直漲到眼球底下,壓迫得眼睛酸澀,幾乎要努力眨巴幾下掉幾滴淚來舒緩舒緩了。
可惡我就知道只有我一個人在糾結好吧既然你不當一回事我也要忘干凈!
池未鋒不服輸的把這些復雜的思考打個包扔進垃圾填埋場讓它自然降解去了,就算是不可降解塑料也讓它埋到地表最深處。
池未鋒開始鎮定自若的過回日常生活,除了偶爾管不住自己的目光往左瑞巖的嘴唇瞥。
隔天到了公司后,有一個巨大的包裹在等著池未鋒和左瑞巖簽收。
出差時那接待人很有心,兩箱子的香醋一早寄出,在路上顛顛簸簸這會總算到了。
他考慮周全,雖然左瑞巖沒有開口,他也準備了一箱送給他,所以收件人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
備注里寫了左、池各一。
池未鋒在包裹單上潦草的涂上名字,拍了拍包裹得很好的紙箱子。
左瑞巖看了看包裹單,對池未鋒說,“兩箱都給你。”
“你不要嗎?”
“嗯。”
池未鋒才不會跟左瑞巖客套,當然毫不猶豫的收下了。
暫且把東西寄存到樓下門衛處,到了下班再去搬出來,雖然箱子不大但是夠分量,池未鋒還得讓左瑞巖開車送他。
池未鋒家那老式住宅樓沒有電梯,兩個人又各搬一箱吭哧吭哧的爬六樓。
到了家門口,池未鋒連掏鑰匙的力氣也沒有了,伸出一根指頭抵在門鈴上,就聽到里面叮咚叮咚響個不停。
“來了來了,按個兩聲就夠了,叮咚叮咚跟催命符似的。”池媽媽風風火火的出來開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池未鋒側后方的左瑞巖,“哎,小左來啦。”
左瑞巖點點頭,池未鋒代替他回答,“是啊,來幫我搬東西。”他用腳踹了踹地上的紙箱。
“你就會給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