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忽聽得門口傳來這么一聲,許紓華腳下一軟,整個身子便朝著一旁倒去——
“紓兒!”一片慌亂之中,聽得那人驚呼一聲,許紓華便已撞進了某人溫熱的胸膛。
有大手托住她纖細的腰肢,熟悉的溫度透過那薄薄一層的紗裙傳到她的四肢百骸。
許紓華幾乎整個人被傅冉抱起,他身上龍涎香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她雙手攀著他的肩,蒼白的小臉上故作驚訝,“殿下……”
“這樣冷的天,怎得在院中跳舞。”傅冉這般說著,已然將她抱起,大步流星地進了屋。
浣心一見事成了,高興地將院里的樂伎遣走,這才匆匆跟著進來。
許紓華被傅冉抱到了床上,還被那人用被子裹了個嚴實,只露出一雙凍得泛紅的小腳。
腳踝處已然紅腫起來,傅冉皺著眉頭吩咐屏風后守著的李卯,“去叫了太醫來。”
“是。”李卯匆匆退下,浣心端了兩盞熱茶進來。
“太子殿下,側妃,這是煮好的熱姜茶,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傅冉沉著臉色端了盞茶喂到許紓華的嘴邊,又兀自低著頭去瞧她腫得越發高的腳踝。
“若你當真不怨孤娶了別人,又何苦在這寒夜里跳一曲《離君》。”
離君之思,唯有托風遣。
離君之怨,唯有埋骨枯。
這是前世她聽傅冉提及過的一首曲子,是為表達女子與丈夫相隔千里的思念與憂愁。
許紓華微怔,捧著茶抿了一小口,明知故問道:“殿下聽過這首曲子?”
傅冉抬眼對上她情濃到恰好處的目光,輕笑一聲,“你選這首曲子的時候,莫非是覺著孤不曾聽過?”
眼看著那人的笑意不達眼底,許紓華垂下眼來,怯生生地跪在床上。
“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吃醋,擾了殿下與太子妃的洞房,求殿下恕罪。”
她說著便躬身叩頭,身上原本披著的錦被隨之滑落,露出她被輕薄紗裙籠著的白皙肌膚,和玲瓏有致的身段。
那人不曾說話,只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頭來。
琥珀色的桃花眼隱隱泛著淚花,媚而不妖,楚楚可憐,映出他沉著臉色的模樣。
聽得有人輕嘆了一聲,錦被重新攏回她身上,將人包裹起來。
傅冉抬起那只受了傷的玉足,搭在自己腿上,垂眸輕吹了吹傷處。
“讓你受委屈了。”
許紓華的心尖輕顫,目光落在那人滿是溫柔的臉上,忍不住恍惚。
前世她那般癡心予他,卻也從未聽得這人一句抱歉。如今她不過是小施伎倆,便聽得他這一句“委屈”。
真不知是該可憐從前的自己,還是該慶幸重生在了他對自己情誼最濃之時……
屏風后響起李卯的聲音,“太子殿下,側妃,孫太醫到了。”
聽得是孫慎平前來,許紓華不由鼻子發酸。前世若非孫伯伯在宮中對她的照顧,恐怕她早便死在了殷秀沅的投毒之下。
這會兒聽得傅冉沉聲應了一句,便聽到李卯又稟報道:“殿下,沈將軍今日凱旋,這會兒正與少將軍趕來東宮賀喜。”
許紓華一怔。
少將軍……沈以昭?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少將軍就是文案里被賞了丑女人伺候的沈將軍_慘兮兮
(ps:那首歌是作者自己瞎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