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心自知自己爭執不過她,也只得乖乖答應,讓其他人也都下去休息了。
她自己總是歇不住,這會兒又給許紓華泡了一盞解暑的蜂蜜金銀花茶,“小姐,如今您已到及笄之年,我聽侯爺跟夫人說,只等太子殿下及冠,您便能嫁入東宮當太子妃了!”
一聽這話,許紓華的眉頭皺得更緊,繃著小臉不怎么高興,“我一定要當太子妃嗎?”
即便她不喜歡太子表哥,也要嫁給他嗎?
“自然是呀!”浣心忙不迭點頭,“小姐跟太子殿下是多年前皇后娘娘親自訂下的婚約,是咱們侯府一等一的大事呢。”
許紓華沒說話,心想什么一等一的大事,還有兩年呢。皇家之事向來不到臨前說不準,到時候說不定太子表哥就要娶別人當太子妃也未可知。那她豈不就成了京城中的笑話?
這么想著,她不由越發郁悶起來,更不想嫁了。
——“待你好了,我親自來接你去菱州賞花,如何?”
耳邊忽的響起沈以昭溫柔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因了這人常年隨軍征戰的原因,她總覺得沈以昭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感。
明明也才十九歲啊,怎么同她說話時像是在哄孩子?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浣心見她拄著下巴半晌沒動,忍不住問道。
許紓華嘆了口氣,悶悶地說:“我在想,沈大哥這次都去了三個月了,再不回來菱州的花都要謝完了。”
“唉……”浣心下意識地搖頭,卻又忽然覺著不對,“小姐何時這樣關心少將軍了?”
許紓華的心頭一緊,慌忙別開眼去看別處,“我哪有。這不是沈大哥答應了帶我去菱州玩兒嘛。”
浣心顯然不信她這番說辭,故意朝著眨巴眼,“哦原來是這樣。”
精致的小臉上不自覺地染了緋紅,她捏著手里的團扇胡亂扇了幾下,“好了好了,我小憩一會兒,晚些還要去陪母親說話呢。”
浣心偷偷做了個鬼臉,“是,那奴婢先退下了。”
“紓兒,如今你已及笄,嫁衣也該開始準備了。”侯夫人陳氏說著拉過女兒的手,語重心長,“你前段時間受了傷,不能過多勞累,所以早些開始準備也是好的。”
許紓華乖巧地點點頭,“一切都聽母親的。”
母女倆正說著體己話,便聽得院里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前廳的小廝過來稟報:“夫人,沈少將軍和沈二小姐來了,人在前廳候著。”
陳氏的眉頭不由皺起,“好,我知道了。”
自從上次沈以昭回京之后,她便覺著不對勁。以前侯府與將軍府雖然也算交好,但也并未這樣親密過,那段時日正巧許紓華受傷未愈,沈以昭時常便往侯府跑,大包小包的補品也是不停地往這兒送。
不知道的還以為與侯府有婚約的是他們將軍府。
這會兒陳氏站起身來,“紓兒,你先回去吧。”
誰知向來對她言聽計從的女兒忽然扯住了她的衣袖,一雙眸子水汪汪地望著她,“母親,我陪您一起去吧。”
陳氏有些驚訝,“你不是不喜歡見外人么?”
許紓華眨眨眼,心里的小算盤打著,“我是想著許久沒見紜兒了,正好同她說說話。”
雖然以前也沒見她跟沈以紜關系有多好,但孩子都這么說了,陳氏也不好拒絕,只得答應下來,帶著女兒一同去了前廳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