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明白為何許稚華要上演這么一出。方才沈以昭的推斷再加上浣云跟許稚華那一口一個的“少將軍”……難不成是想將沈以昭也卷進這件事中?
她抿了抿嘴唇,“今日是小妹頑皮,讓沈大哥憂心了,還望沈大哥不要將此事告訴父親和母親。”
“好。只是……”沈以昭點頭應下,似乎并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許紓華抬頭,“只是什么?”
“只是我憂心的并非是她,”他將大手放在她的發頂,指尖輕輕摩挲了兩下,像是安慰一般語氣溫柔,“我憂心的是紓兒你。”
許紓華怔住,“沈大哥……”
“好了,”沈以昭說著自然地牽起她的小手,“今日紓兒辛苦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那一刻,第一次有個瘋狂的想法涌上許紓華的心頭。
若與她有婚約的是沈大哥……該多好。
浣心端著梳洗用具進屋時,只見那人還坐在榻上,手里捏著繡繃,垂頭細致地繡著什么。
“小姐,從昨日回到侯府您便開始繡這東西,這又半日過去了,也該歇歇了。”她說著將手里的東西擱下,走到主子跟前。
許紓華沒急著抬眼,又熟練地落下兩針才將東西擱下,淺淺地打了個呵欠。
“許久沒給汀芳苑出新花樣了,我這也是想著借從菱州花海得來的靈感繡幾個新樣式。”
“原是這樣啊。”浣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小聲嘀咕著,“我還以為是小姐給太子殿下繡的新香囊呢。”
聽她提及太子,許紓華的眉頭都快擰成了個“川”字,“你以往并不會如此頻繁地提及太子殿下,這幾日是怎么了?”
浣心心虛地眨巴眨巴眼,耷拉著腦袋也不敢看她。
“這不是小姐已經及笄……老爺叮囑說您的婚事也要早日提上日程,故而奴婢便多言了幾句。況且小姐您心悅太子殿下之事,京中早已傳遍了……”
“我何時說過自己心悅于太子了?”
浣心犯了難,她竟忘了主子早已忘卻之前的記憶,“小姐若是不喜歡,奴婢日后便不提了。只是有件事奴婢要稟報。”
許紓華繃著臉色兀自走到水盆邊濯手,仍舊不怎么高興,“什么事?”
“太子殿下傍晚時候遣人送了請柬來,說得了寶貝,請您兩日后入宮一同賞玩。”
“不去。”許紓華想也不想,垂眸拿起手巾擦拭著手上的水珠。
“可是奴婢聽聞,太子殿下也邀了少將軍,少將軍已應下了。”
只見許紓華放手巾的動作頓了一下,方才還沉著的臉色有了些許動容。
她不動聲色地將手巾放回原處,“罷了,既是太子殿下的一片好意,你便幫我準備好進宮要穿的衣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