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開頂著烈日,拖著虛弱的身體,沿著屋角一步步往前走,可是……走著走著,她發現自己不認識路了!
她自己就不用說了,她連天啟的具體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又怎么可能熟悉京城的路。
而原主大部分時間都被關在紀府,偶爾出門也是坐馬車,她根本就沒有上過街,更不可能認識路。
“我要往哪里走?”紀云開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地看著街上的行人,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找個人問一句,可是……路人看到她披散的長發和衣服上的血,一個個躲得遠遠的,根本不給她問路的機會。
一路尾隨紀云開的暗衛,見她站在大街上發呆,頓時愣神:“紀小姐不是迷路了吧?”離得太遠,他看不到紀云開的表情,只知道紀云開在原地站了很久。
“該怎么給紀小姐引路呢?”那暗衛又等了許久,見紀云開仍舊不動,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而就在他思索著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地給紀云開引路時,一名身穿粗衣的大漢突然沖到紀云開面前,二話不說就抓住她的手腕,大聲吼道:“你這娘們,你居然敢跑了,你膽子大了!”
“啊……”那粗漢抓的是紀云開左手,正好握住了她的傷口,紀云開整個人都疼蒙了。
“啊什么啊?你膽子大了,居然敢跟野男人私奔,你活膩了是吧?”男人二活不說,揚手就要甩紀云開巴掌,幸虧紀云開反應機敏,擋住了對方的巴掌:“放手!”
可惜男女天生的體力差距擺在那里,再加上紀云開此刻本就處在體力透支狀態,她根本攔不住對方。
“放你娘……”粗漢頓了一下,繼續往紀云開的臉上招呼,然而就在他的巴掌即將打到紀云開的臉上時,突然看到了紀云開臉上的黑斑。
“啊……鬼呀,鬼呀!”紀云開慘白著一張臉,臉上還有血,右臉上又有一塊恐怖的黑斑,那粗漢當即被嚇住。
那粗漢想也不想,一把甩開紀云開。
“啊……”紀云開身體失重,被對方甩得踉蹌數步,然后跌倒在地,正好露出有黑斑的右臉。
“啊……這姑娘好丑呀!”早在紀云開被粗漢抓住時,就有不少人圍上來看熱鬧,本以為能聽到一場婆娘偷漢子,被自家男人抓住的香艷韻事,不想看到一個丑如夜叉的姑娘。
“天啊,怎么會有這么丑的姑娘?這么丑的姑娘也有人要?”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你婆娘這么丑,還能背著你偷漢子?”看熱鬧不怕熱鬧大,圍觀的百姓指著紀云開指指點點。
“什么婆娘,這還是一個姑娘,你看看這姑娘身上穿的,這可是上好的綢緞,哪是他一個粗漢子養得起的。”不是所有人都是瞎的,不少人都看出了異常,這不就有人開口了。
“你胡咧咧什么,這就是我婆娘。”粗漢驚嚇過后,很快便反應過來,見有人懷疑,當即兇狠地瞪了過去。
“對呀,對呀,這姑娘身上的衣服可是上好的綢緞,頭上帶的可是金釵子,怎么可能是你婆娘?”
“我婆娘原是大家閨秀的小姐,因為長得丑嫁不出去,我不嫌棄她,她就跟我私奔了,你們有意見?”粗漢子握著拳頭,威脅似的朝說話的人揮了揮。
他盯著這姑娘有半個時辰了,一直不見有人找她,也不見她自己如何,想必是沒人管,也無家可歸。他要不把人帶回去,都對不起老天爺對他的厚愛了……]
殿外發生的事自然瞞不過皇上,得知那群多事長舌的婦人被端王世子打發后,皇上確實有幾分不悅,不過隨即他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