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蕭九安有那么一點氣餒,更有那么一點怒其不爭。
他是什么人?
他是蕭九安,是三歲就能照顧母親,四歲就敢舉刀殺人,五歲就能熬過十歲少年,也熬不過的特訓的蕭九安。
他打小就自制力強于普通人,他從來沒有失控過,哪怕親生母親慘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曾失控,可是……
他卻因紀云開兩度失控!
這不像他,也不該是他,他蕭九安是不會為任何人的失控的,包括紀云開。
“也許,我該拿紀云開來練一練我的自控力了。”蕭九安低頭看了一眼放在屏風后的重劍。
自十六歲那年,發現自己控制力道不夠精準后,他就舍棄了重劍,改用最難控制的長軟劍。
現在五年過去了,他對力的把握已經到了不差絲毫,片葉可以傷人的地步,可是還不夠,至少他現在還不能換上重劍。
不過,現在緊要的并不是對力道的掌控,當務之急是解決他失控的自制力!
他活到現在,還是第一回發現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竟是這么的薄弱,紀云開只是靠近,他就失控了。
這還只是靠近,如果紀云開誘惑、勾引他呢?他是不是會死在紀云開手里而不自知?
一想到自己會像普通男人那樣失控,為一個女人而瘋狂,蕭九安就滿心都是厭惡。
他,絕不能變成那樣的人,被一個女人掌控,被欲望主宰!
“啪!”手指上的扳指,被蕭九安生生捏碎了……
當天夜里,諸葛小大夫將所需要的南疆草藥列了一個清單,其中有幾樣藥草,特別注意要活的,要帶著泥土運到京城。
暗衛將明細呈到蕭九安面前,蕭九安看也沒看,就寫了一封信,連同清單一起用飛鴿送往燕北,再由燕北的統帥去跟南疆人談。
這就是蕭九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不會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指手畫腳,他既然用了這人,即使沒有完全信任,也不會干涉他的舉動。
“派人盯緊十慶,查出鳳佩的下落。”既然諸葛大夫配出了解藥,他也該實現自己的承諾,幫紀云開把鳳佩找來。
人無信而不立,不管他對紀云開是個什么態度,他蕭九安開口承諾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是。”暗衛應下,卻沒有退下,而是說了一句:“王爺,我們清了十慶郡主的人后,十慶郡主好些有些不對。”
“不對?怎么不對?”難不成這么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能把她打倒了?
這可不是他認識的十慶,如果真的被這么一點小挫折打倒,那也不值得他再花心思了,直接任她自生自滅的好。
左右,老燕北王要的只是燕北王府的血脈流傳下去,他隨找個男人也能讓十慶懷孕生子。
“十慶郡主像是無事人一樣,她身邊的人把事情匯報給她,她聽了不僅沒有生氣,反倒笑了,甚至還讓人去買了許多種子和花草,在別院養起了花草。”十慶郡主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害怕,而且她養花草的舉動,也十分讓人詫異。
十慶郡主并不喜愛花草,以前也從來沒有提過養花草的事,怎么好好的就愛上了養花草了?
這不合理。
“養花草?她倒是有雅興,既然郡主喜歡,就讓人送一批名貴的花草給她。”十慶郡主的反應在暗衛眼中是不合理,可在蕭九安看來卻是再正常不過。
十慶郡主真要發瘋發狂,他指不定會看不起她,喜怒不形于色,這才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十慶。
不過,到底還是差了一點,要是他,他這個時候絕不會養什么花草。
養花草?
十慶這是在提醒他,紀云開很可疑,讓他防備她嗎?
不得不說,十慶這一步走得極好,他本身就不信任紀云開,如果他的心志不夠堅定,必然會中十慶的計,本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殺了紀云開。
要知道,花草也是能奪人性命的,他們在南疆呆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事,紀云開那一手養花草的本事,確實讓人可疑,但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