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此刻的臉色變的無比難看,他慌不擇言的瞠目結舌道“你、你、你我看你是強詞奪理,你口口聲聲說他們窮兇極惡,但這些僅是你的一面之詞我還說是你意圖施暴這家農戶,兵眾意欲施救,反而遭你毒手”
李雨寧雙眸寒芒一閃“李教頭,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你一無親眼所見,二無真憑實據,如此憑空捏造當真有失水準了,還是說存有包庇之意他們行兇證據確鑿,那邊躺著的三人便是幫兇,你既沒審問又無調查,怎就如此武斷等到這位可憐的姑娘蘇醒之后一切自可真相大白”
李雨寧深知李興等人的背后勢力,心中不愿拉尹素娘下水,故此在李興面前沒有提及她。
只是李雨寧方才的話語落畢,還不待那李興有所回應,又毫無畏懼的“哼”了一聲,繼續冷笑道“素聞誠王清正廉明,愛護百姓,不知是燈下黑之緣故,還是如何意,身為王府家將所行之事卻是與誠王背道而馳,究竟使受人指使還是怎樣,雖不得而知,卻叫百姓寒心。再說,這幫山南東道藩兵穿盔戴甲,攜帶兵器的越界之舉,沒有兵部調令卻身處這農戶之中,又該作何解釋”
那李興面色大變,這一番爭論下來,他已是一敗涂地、啞口無言。行伍出身的他,論起嘴皮子的功夫哪里是李雨寧的對手,幾番言語便落了個無言以對,沒有討得半分好處。他起初以為旁邊癱倒的三個農戶皆已斃命,倘若真的如他所言,等那姑娘蘇醒便鐵證如山,再已無計可施,須得先下手為強才是。
稍后他清整了一下神態,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嗤笑道“好啊,素聞北鎮將軍府的二公子,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今日得見果真不假不過,我不屑與你廢話留著氣力對官府說去吧。來人,與我拿了”
隨著李興大手一揮,他身后的眾人紛紛下馬,雖說這群人不是行伍肅殺的將士,卻也皆是訓練有素,有著不俗拳腳功夫的武者,其動作整齊劃一、氣勢迫人。若是尋常人家見此,說不定真被這一舉動嚇得慌了神,濕了褲子。
可李雨寧是什么人,雖說沒有于沙場殺敵,但也深諳此道,平日間便隨著父親游走于各大戰營,連那種充斥在戰營之中殺意凌然震懾人心的氛圍他都不曾畏懼,何況這等小場面
李雨寧昂首環視周圍等人,大聲道“拿我可笑依我大唐律例唯有官府、刑部、大理寺可率眾拿人,你們有官府手諭”
“急什么,先拿了你面見王爺之后再聽候發落,又有何不可難道只許你李雨寧先斬后奏么”李興坐于馬背陰陽怪氣的輕笑。
李雨寧陰沉著臉,喝道“哼哼,我看誰敢我一無犯錯二無有過,你這區區家將,既無官又無職,又無官府手諭,怎敢妄言私自緝拿于我你可知偽造官府手諭的后果還是以為自恃有誠王撐腰就可以目無法紀、為所欲為別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視我大唐先祖皇帝立下的法紀如無物,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一派胡言,我只是拿你見官,何時想要造反哼,官府手諭你怎知我沒有,給我上”李興氣急敗壞的催促道。
李雨寧卻是哈哈一笑“難不成你李興還有未卜先知之能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存心包庇,又欲要私拿我,哼,這里可不是你那院墻高深的王府之中,便真當我李雨寧是黃泥捏的不成打就完了”
李雨寧越說越是氣憤,竟有些歇斯底里,好似在發泄著于王府所遭遇的不公和屈辱一般。
“有仇不報非君子,我李雨寧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李雨寧于心中默念,雙眸隱晦的劃過一道狠戾之色。當即便擺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