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愕然,道:“她孤身一人離開玉都又不歸柳藍,還會去哪?”
“主上并未對任何人透露她的去處,可據凌月所知,除了回歸柳藍外,主上心里牽掛著的便唯有血靈草的下落了。”
“血靈草?”上官玉辰眸光一亮,她在皇宮待了幾日,一定是在無意間知道了血靈草在南詔的消息,隨即問:“她為何要尋找血靈草?”
凌月輕聲回答:“夫人,也就是主上的母親,因內傷而昏迷不醒,血靈草是能夠救醒夫人的希望。”
一直在旁靜立不語的燕無爭,聞言目光一變。
上官玉辰明白過來,血靈草是南詔圣物,皇嫂說過要尋此物險難重重,她一個人前往南詔尋找……他不再遲疑,徑直往帳口而去,卻聽身后凌月的聲音緩緩道:“當年大戰之后,主上突然性情大變。”
上官玉辰腳下一頓,想到自己所見的發生在風寧身上的變化,回過頭,問道:“她如今的性格轉變便是由當年而起?”
凌月點頭,聲音微緩:“自那場戰事結束,凌月已經數年沒有見主上開心過。無論待人處事,主上展露在外的永遠是一副冷若冰霜……”
聽著,上官玉辰眼睫一顫,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凌月目光悠遠些,又道:“出山前的主上,性子開朗而寬和,待身邊親信有時就如朋友一般,那時,我等近侍隨在主上身側,盡管身份有別,但大多時候卻并不拘謹……可這些年里,主上不僅治下嚴格,而且十分易怒,便再沒有人敢在主上面前有半點放肆。”
上官玉辰眼里流過一絲心疼,就連燕無爭也仿佛聽得出了神。
營帳內安靜半晌,帳外有士兵走過的聲音。
凌月走到上官玉辰身旁,聲音更緩:“宸王不知,這幾年來,主上好像發泄一樣拼命練武,甚至曾將自己逼得走火入魔,差點失去性命。”
上官玉辰面色一變,她竟將自己逼到走火入魔?
“凌月擅自透露主上消息,也是因為凌月知道,宸王應該就是主上多年心病的癥結所在。”凌月輕輕嘆了口氣,道:“只是主上與宸王之間的事情,遠沒有宸王想的那般簡單。”
“什么意思?”上官玉辰心里疑惑得緊,又道:“她留書說她的身份遠沒有我想的簡單,是……”
“凌月今日已經多言,再多的,卻不是凌月能夠透露的了。”凌月淡淡說道。
雖是有很多疑問,但上官玉辰很清楚凌月既然說出此話,就不會再告訴自己更多的事情,便也沒繼續追問,而此時他一心只想找到沐云兮,連水也沒來得及喝一口,就離開軍營策馬改道南詔。
離開玉都,上官玉辰一路朝通往柳藍的云安方向而行,卻根本沒有得到有關她的任何線索,想到這些年來她音信全無,心中不受控制地焦急起來,終于收到在柳藍關卡扣下畫像之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