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因風寧留書離去,并未讓尊上難堪,卻急火攻心,怒火難散,于是張牙舞爪,病急亂發泄,對尊上的為難更讓人憤慨了。”
公儀無影見清音面無表情地說這話,除了晉哥,沒有人敢這樣形容辰哥,她也不知道怒火與不滿從哪里冒出來的,聲音突地寒冷,質問道:“你怎么知道?是你尊上讓你這么轉述的?”
“是,尊上說這樣轉述,您聽著心里會舒服些。”清音恭敬答,這哪里是心里舒服的樣?語氣寒得凍死人,仿佛聽了這話要找尊上理論似的。
“你們尊上還真會替人著想。”晉哥真是無聊,讓屬下轉述這么個話,難道是因為辰哥為難了他,非要口頭上尋個快活?
“尊上說,風寧流落異鄉,進退無門,孤苦無援,若連本尊都不替他著想,他的難受可想而知。”清音依然面無表情,郎朗自敘,聲無起伏。
公儀無影:“……”這哪里是替我著想?分明就是在揭我的傷疤。晉哥定是猜到我會這么說,早就準備好相對應的臺詞了。自己確實難過,走到這步田地,晉哥是沒有責任怎么的?還故意落井下石。
假面下的小臉氣得都快變形了,卻偏偏無話可以辯駁。
怒氣騰地涌上腦門,她人隨怒氣霍地立起。
見她如此激動,清音聲音變得稍微有了些起伏:“宸王讓尊上接了軍令。”
“什么?”公儀無影受驚不小,“晉哥這么聽話?”
清音一頓,說話也不再流利了,“尊上,一向……向……不……聽話。”她忍了忍,又說:“宸王并未責難尊上,但是讓尊上將功折罪。”
公儀無影頭腦有些混亂,清音的話里好像透露了某些信息,只是暫時還理不順,聲音里無形中帶了命令的語氣:“說下去。”
“宸王讓尊上前往墨州,親自將某些物件交給柳藍的戰王公儀無影,十日后,必須收到戰王的回信。”
馬車頓了一下,站在車簾前的公儀無影差點傾倒到馬車外。
軍令?物件?交給柳藍的戰王?十日后,戰王的回信?
公儀無影頓覺大腦空白,愣了半天,才拿開清音扶住自己手,默默坐回到軟椅上,思緒漸漸攏在一起。
辰哥讓晉哥揣的物件,不用說也知道是映月山莊的圣旨,晉哥在他母親靈前撒謊了嗎?辰哥還真拿著它到柳藍興風作浪了?
但是辰哥既然這樣做,那肯定是不知道風寧便是公儀無影,甚至一點聯想也無。
是晉哥將那些疑問全部蒙混過關了,辰哥真的好糊弄,還是因著我的離開,辰哥并沒有追究那些疑問?可為什么又說要晉哥將功折罪,什么罪?晉哥若蒙混過關不被追究,又有何罪?真是頭大。
這十日后,戰王的回信要怎么辦?本王不在墨州,風寧在宸王身邊原來是為了盜取宸王的繼位圣旨,這消息若傳到父皇和娘那里,本王還能不能回家?這莫名其妙的圣旨說不定還真在柳藍引起軒然大波,辰哥,你這招還真損。
難怪晉哥竟說你張牙舞爪,病急亂發泄,原來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