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瞄他一眼,忍了忍,道:“辰哥想到什么了?竟不由分說去摧殘煙雨公主的野山花。那花原本就脆弱,這么個打擊,還不凋零敗落得沒救?”
上官玉辰:“……”看她毫無覺悟,不以為意,是當本王太好說話,還是她認為本王心中所惱捕風捉影,自傷神經?
風寧與巫夫人之間拆穿,她心里有數。
四王兄初到云安,竟以風寧在本王與巫晉月之間的故事作為切口查探本王斷袖實情。
自己在鉅子山上對靈兒另眼相看故意落在四王兄眼里,原只想在他面前澄清所謂的斷袖傳言,哪料意外得知風寧的四不像狐貍竟能讓巫晉月不顧身份地趨之如鶩。
陣法投影呈現在頭腦的怪現象,陣法越精,投影越強,頭像畫的毛病越難克服,自己也是親身經歷的。
一個能在自己和巫晉月間的女子,又精于陣法,讓自己想起了九宮迷魂陣里的‘巫夫人’。
自己隨意試探,潛龍吟竟真是她破的。
小女人抓住把柄便承認撒謊,可這一次……
就算她真不能女裝又如何?她曾在云安以女子身份出現是不容抵賴的,卻不能讓她恢復女子身的機會給溜了。
他冷冷盯著她,怒意在眸子里噴薄。
公儀無影揣測他是在生哪門子氣,低聲又道:“辰哥不會是知道我說了真話不高興吧?原來辰哥習慣風寧假話……”
見上官玉辰視線冷凝,她縮了縮舌頭,硬著頭皮道出最后剩下的話:“世人都知道假話比真話動聽,聽到不想聽的真話,激動是意料之中的。”八哥說當辰哥夢里胡言,我是不是要回他夢里的話?
上官玉辰寒著臉,心里卻莫名一軟,轉而又無法抑制地暴怒……敢說本王高興假話,在你面前,本王一番寵愛,倒是成昏庸了。
然像病態似的,這脾氣在風寧面前,自己都感到沒有力量。
一是她不怕,二是自己狠不了真。
這副嘴臉彈性太強----你軟,她比你更軟;你硬,她比你還硬。
不讓她吃些教訓,她又如何知道收斂?這小女人,敢與巫晉月扯不清……
他莫名心煩意亂,道:“假話真話隨本王怎么聽,決定權在本王這。”
“誰說不是呢……可到這都清楚明白了,靈兒可不可以先回去?”
“老實回答本王幾個問題。”
“又要回答問題……經過對風寧多番審查,辰哥現在比風寧還了解風寧。辰哥那心中所疑,其實不必相問。”
信口胡來的鬼話不用再遮掩,然公儀無影這一次卻不知為什么心虛到害怕,也不知害怕什么,巫夫人是辰哥脾氣的來源,回答稍有差遲……
她提心吊膽,辰哥的脾氣自己知道,那薄薄的一層紙捅穿,風寧女裝可就大發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自己決定就好?”他臉色稍霽。
“辰哥決定前可以先通知下風寧么?”公儀無影微笑著以示鎮定,“殺頭之前總得給碗餞行酒不是?”
上官玉辰有點氣樂了的感覺,“你也覺得你該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