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沉沉立著,心思涌動。
雷必力與刀法詭異之人莫名交手處于下風,不離開也不釋放信號,只能說明他的任務不能越過此段,而他有把握不需要外人保證自己人身安全。紀亮所述,那人首先意在制服,紀亮旁觀尚能看出,雷必力應該更能體會。而雷必力的武功底子并不弱,就算有不敵的地方,打斗中怎么會發生鞭落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的事情?何況蓄滿內力,一擊而中對方要害。
除非,他本身的任務就是擊殺這個人!而與他交手之人是目標的保護者,他與此人纏斗,是伺機下手,否則不會在目標倒地之后,與他纏斗之人會狂性頓發。
八哥要處置什么人?竟要用四獸令指揮本王的手下。
上官玉辰心里的怒火滔滔,眸里莫測的微光聚散,而臉色看起來卻是愈發淡漠。
紀亮語氣悲痛,話似難以繼續,抬眼見上官玉辰一語不發,他低聲又道:“屬下稟完了。”
公儀無影位于上官玉辰身后側,咬了唇,臉偷偷向前傾,正要看清他臉上的反應,握著她手腕的手突然用力。
她從一絲疼痛中回過神,那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暴現,她睜大眼睛,面前的人一身白衣勝雪,而長發微揚,襯得他精致的輪廓五官更加如刀削般冷厲。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掙開還是任由他就這么霸道地捏著自己的手腕,目光下意識地轉向八哥上官子然。
上官子然身軀微顫,臉上漠然,并無表情,視線對上公儀無影目光的剎那,似乎透出了一絲淡淡卻難言的沉痛。
就在這一瞬間,公儀無影幾乎猜到了整個意外的發生過程,八哥借四獸令將雷必力誆出宸王府,原是準備讓守候的高手制住他,以配合自己的計劃,可不明所以,武功又高的雷必力怎么會輕易就范?八哥派出去的人……
只是雷必力的鐵鞭怎么會落在旁觀者的身上,是那人出言相激了,還是那人耍了手腕,飛了暗器?
她正想著,卻聽一個近在咫尺的寒冷聲音:“八哥,你是不是該說明一下?”
這句話讓她直接感應到他強行克制的心臟怒跳,那聲音懾人冰寒,聽在耳邊便似一個意思‘八哥,你不應該讓本王的人死不瞑目。’
上官子然此時的疑問比誰都大,自己拜托忽一刀去制服雷必力,原就是要將知道雷必力失蹤內幕的人控制在最小范圍,忽一刀是江湖聞名的獨行殺手,論武功,遠在雷必力之上,怎么會在行動時邀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還只是旁觀。
聽到十四怒不可遏、寒徹心扉的聲音,上官子然強作平靜,他必須藏好自己的情緒,他的心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忽大哥在江湖中素來獨來獨往,鮮有朋友,唯將自己與小七當成一生至交,能讓之見中鞭之人倒地不起而不顧后果猛起殺心,這個倒地之人,恐怕非小七莫屬……
他僵正身子,道:“我只是讓他弄到小風的落腳處以免你醒來后對他責怪,我沒有出示四獸令,沒有向他下過命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