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聽言,不怒反笑:“宸王名震天下,卻不知傳言多有不實。天啟陣一戰恃勢而為,違背戰書信約,更出爾反爾,再有名聲又有何用?效忠的不過是一個昏庸的君上,而戰王武功才智不在宸王之下,身份尊貴,所忠君上英明睿智。風寧自有辨別能力,恐怕不敢茍同王爺的自以為是。”
上官玉辰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本王再次,也不會為了私名而將一個與自己從小不分彼此地一起長大而情義深重的女子強扮成一個不倫不類的人送到身為男子的對手懷里。”
“我終于知道王爺要表達的意思了,王爺莫不是因為風寧生得有幾分女兒之相,便真的以為風寧是個女子了?”易明說著,一手抓在自己的衣襟上,重重一扯。
衣襟敞開,那袒露的身體,分明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
空氣中瞬間靜得只聽得見輕微的呼吸聲,所有隱在暗處的暗衛都震驚得合不攏嘴來,畢竟這一幕太真實了……如此勇敢的主動。
陳慶鋒雙目圓瞪,此時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震驚程度,只覺冷汗從背脊里不停地往外流。
風寧什么時候竟被調包了?
想起風寧醒來,蘇姑娘離開時清冷的眼神,傲抬的唇角,還有蘇姑娘離開后云安上空的異樣,來自宸王府的諸多報告,那個穿著宸王府暗衛服酷似風寧的下令者……想不到我陳慶鋒真的要死在風寧手里了。
這四周的人并不少,聽不見卻不代表看不見,這一幕未免……王爺顏面何存?!
上官玉辰臉色難看至極點,如若不是看見對方在這個動作后突然狂笑,恐怕早就一掌擊過去了。
這狂笑讓他醒悟過來,此人就是在激怒自己,激怒自己的目的何在?風寧目的何在?
自宸王從天啟陣回來,這云安大牢越發不像個牢房,這大牢里好吃好喝地安置,根本形同虛設,而牢外僅留下幾個暗衛照看,卻只為知道風寧的動向。
牢內,上官玉辰坐在易明的對面,一臉僵硬的關心,口氣枯燥:“這大牢還住得習慣?”
“不習慣,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去?”易明冷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宸王府不是燒了個精光?”
“今天怎么回事?”上官玉辰不理會他話中的其他意思,只問自己想知道的:“已經跑那么遠了,怎么又直接回來了?”
易明笑得越發邪乎,“不是沒地方落腳了。”
明知對面不是自己真正想見的人,又不是第一次來,盡管每次只是掃看一眼,但覺看一次更假一次,上官玉辰原就不擅裝模作樣,此時見對方一副痞樣竟與風寧滿不在乎的胡扯樣有幾分相似,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這大牢又不是替你安置的。”他盯向易明的目光變得有些緊,“是不是有人讓你非得留在這,她什么時候回來?”
易明聳了聳肩,“不明白……王爺什么意思?”
上官玉辰凝緊眉心,“你在那里徘徊那么久,是不是要見的人意外未至?”
易明心說,今日出去只不過是在指定地點尋找夫人的回信而已,宸王的想象力也忒豐富,卻是意有所指,他認為我要見什么人,什么人讓我留在此?于是繼續裝傻充愣:“真不知道王爺在說什么。”
上官玉辰略覺心煩意亂,話語直接:“你死皮賴臉地待在這,是某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