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走遠些,不要讓人跟著。”公儀無影聲音清冷,語氣中自有一番居高臨下的氣勢,少年的容顏幾分嚴肅,一雙眼睛半瞇著,隱現幾分內斂的鋒芒,脖頸上圍著一條銀灰色的貂圍,隨意中顯得華貴而倜儻。
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舉手投足間卻有著與自家王爺一樣超越年齡的風華與氣度,陳慶鋒收斂自己半真半假套情況的嘴臉,卻不硬不軟地道:“原來是要找我。”
他眼朝脖子上的匕鋒看了看,“有話直說……這個樣子,我讓他們不跟,他們都不依的。”
公儀無影微微揚眉,直接將匕首收進腰間,利索的兩個字:“跟著。”
陳慶鋒斜她一眼,心說:你叫我怎么跟就怎么跟?以為你是王爺?嘴角卻淡淡一牽:“你不說我也必須跟著。”
他一副自覺的樣子,卻在轉身的一瞬間,一支梅花釘落在手中。
冷風呼啦啦吹來,那不起眼的小釘像張了眼睛,靈活地射向后面的一棵枯樹……
公儀無影眉梢一挑,冷冷哼了一聲。
陳慶鋒呵呵一笑,繼續跟上。
掠開一段路程后,他剛想往前再移動兩步,將自己與風寧的距離拉得更近一些,腳步才抬,一支暗器狠狠釘在他的腳前。
他一愣,這好像就是我那支……
他皺起眉頭,看向梅花釘的射來方向,只見先前大牢里的“風寧”跟在他后面。
陳慶鋒漸漸明白過來,此刻他眉毛斜斜地挑著,目光很冷卻沒有什么明顯的敵意,嚴謹中透著幾分機警,“閣下要找的是王爺,而王爺也想見閣下,何不痛快些?”
“只問你幾個問題。”公儀無影淡淡掃他一眼,“云安大牢里,我中毒前夕,宸王可是準備退兵?”
陳慶鋒暗自琢磨,風寧的人把暗衛隊牢牢套實在遠處,雖還有一隊人,可這隊人沒有得到自己的行動信號,所以異常只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落在王爺耳里,必須想法在王爺趕來之前拖住她。
他正在心里合計,乍聽此問,微微一怔。
此事我曾當著那易宇的面向她稟明過,她此時問起……王爺領旨重兵踏進天啟陣人所共知,想云安失守當天,宸王府火燒的現場多人證明下令之人酷似風寧……
看她面色寒冷,語氣不屑,卻單獨詢問自己,她是想從我的回答中肯定王爺的言而無信,還是本身另有其他的懷疑?這種問題,她眼觀鼻鼻觀心地詢問王爺不更好?
看似簡單的一個問題,肯定或否定的回答都有損王爺的信譽。
陳慶鋒很干脆地看著她,不語。
“少跟我這副姿態,這云安大牢里發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直至此時,你比誰都清楚。”公儀無影冷哼一聲,“從宸王表明云安大牢形同虛設起,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全部講述一遍。”
據報告,宸王曾書信戰王,他敢挑天啟陣便不懼它任何形式的應對,他原是有重兵的意思,只是他的重兵是認為柳藍會相應擴大戰況,為了避免戰況擴大,他的希望是戰王交出解藥,戰約恢復常態,可他怎么會找本王要解藥?
天宸格局復雜,宸王行軍向來不受人干涉,皇帝為何會落旨干涉一場戰約?而且還是落在千里之外的邊境,戰約的前一天落旨,來得未免太及時了。最讓人惱火的是,上官玉辰早答應退兵,竟還接受了這一張旨意,而本王居然在戰約前還是昏睡著。
“之前的事,閣下的親身經歷不用我來說,而之后就是在外圍保護讓你不受干擾,等你醒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