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腔的煩惱,公儀無影將家書往抽屜里使勁一放,前一會發愁,后一會睡覺。
空氣里,寧神香如輕霧纏繞,好聞又安靜。
躺在床上,透過窗欞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外面的天空是不是已經有了月亮的痕跡、星星的閃耀,她人已進入了夢鄉。
房間并不狹小,但人逐漸多了。
“過來。”辰哥的聲音有些嚴厲。
她搖頭,手藏在背后,“不要。”
然后見辰哥背后一個身影緩緩拾起劍來,將劍指對辰哥,“只想和你宸王打一架……”
她努力看,又是一身玄色的衣。
空中一白一玄兩道身影纏繞在一起,劍影幻化萬千流光,忽然一道凌厲的劍氣劈開流光……
“不要……”她驚叫,睜開眼。
上官玉辰正替她拭汗,一杯安胎壓驚的茶已從旁側遞了過來。
“又做夢了?”他的聲音溫柔似水,放下手里的毛巾,扶她坐起身,然后接過侍婢手中的茶遞給她,并示意所有人退下。
“日日如此,這寧神的東西既對你毫不起作用,明日我便派人去請月烏族的隱長老過來。”
公儀無影飲口茶,將茶杯放到一側的床柜,卻見那柜上的抽屜被抽開了一些,心里一突,那家信不會已經落入辰哥的眼里了吧?
她微微垂眸,沉吟片刻,該怎樣開口呢?良久抬睫,一本正經地道:“辰哥,這夢是越做越離譜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乖兒子居然拿著一柄劍逼著你要跟你打一架。”
上官玉辰站起身,道:“乖兒子怎么會拿著劍要與他的父王打架?”
“就是嘛,這不忠不孝的小子是不是要著重地送去進行調教調教?”公儀無影明媚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上官玉辰視線幽幽落在她的表情上,貌似就在等她說什么話。
“要不要把他送到柳藍寧谷,領教一下公儀世家的家法?”
公儀無影臉色微變,“其實……其實……”
后面的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這話已經說得夠明顯,那家書是真落到辰哥手里了。
上官玉辰緩緩走到她對面的桌子邊坐下,修長的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上的茶盞,狹長的鳳眸一絲意味盯著她。
他倒要看看,面前的小女人對那家書所提之事是怎樣的看法?想要如何應對?本王的子女居然要受公儀世家的安排,好笑。
她還真有辦法,竟是拿夢來說事,本王的乖兒子拿劍來逼本王打一架?
上官玉辰突然一激靈,這不是拿夢說事,她所說是發生在御魂教里真真實實的事情,巫晉月確確實實拿著劍要本王與他打一架。
難道影兒嗜睡多夢,那夢并不是真正的夢,而是沉睡在她腦海里的記憶正通過夢的形式在逐漸復蘇?
此時忽然想起影兒的母后曾經說過,影兒不明白的事情,在與本王真正大婚之后,慢慢都會知道……影兒在云安大牢里無端昏睡那么長時間,難道就是中了某種失去記憶的毒?
“其實那封家書……只是想給你個驚喜,辰哥你這樣一副姿態像審問似的,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
“驚喜?”上官玉辰哼一聲,從袖里抽出書信托在手中,“影兒你給我的是有驚無喜,免了,這封家書就當你我都沒有見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