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將衣袖隨手理了理,“人小鬼大,你哪只眼睛看見大哥哥殺氣重地跟你計較了?”
一眾身影還未走遠,聽到跟著他們的一個侍婢的聲音:“憶風少爺,天色不早,小姐臨出門前說過,如果功課趕不及,怕要和您一起完成了……”
此話才落,兩個孩子像決堤似地開始爭吵,聲音大了起來。
“攔也攔不住地惹事,今天爹要罰她,我才懶得管,她又不聽我的。”
“我們不都是一天出生的?我憑什么聽你的?”
“娘說了,我比你先落地,長兄為父。”
“女孩是拿來寵的,我手腕都青了,你怎么不問誰弄的?還又拽又拉。”
“誰弄的?”
一個氣呼呼的聲音:“我自己,色染的,不就是指著你這先落地的兄長為后落地的妹妹出氣?每一次都倒過來。”
“每一次都是我替你受罰,還好意思?”
“這一次他們答應了不怪的,不用讓你背黑鍋了。”
“一看就是外地人,找不上門的。”
……
公儀無影和上官玉辰對視一眼,這對寶貝誰家的?哥哥憶風,妹妹思寧,我們是找不上門的外地人。
上官玉辰內心一陣無語,視線朝后看一眼,那兩個小人兒已經遠去,抬手捏了捏眉心,淡淡的笑意越發舒緩放松。
公儀無影唇角微勾,目光落在他的眉宇間,臉色突然被他額間細小的紅點灼了一下。
他鳳尾似的長睫垂落,一動不動,那極不起眼的小紅點落在眉心越發讓那張顏變得說不出來的……
——如果眉心還多這么一顆,不像個妖孽似的人神共憤?
反應過來,她握住上官玉辰的手腕,“辰哥這只手剛才可曾碰過思寧擺弄過的衣袖?”
“怎么了?”上官玉辰的手不自覺又落到眉心,“感覺額頭好像有頭發絲在攪擾,癢癢的。”
“別撓,這是特制的癢粉。”公儀無影一副恍然的樣子,“辰哥,你果然被惡作劇了。那憶風攔都攔不住小思寧惹事,原來如此。”
她嘆口氣,“你金口玉言,已經說了不怪他們。”
“四歲的孩子有什么好怪的?要找也是找他們爹的麻煩。”上官玉辰臉色發黑,額間癢的鉆心,偏偏手又沾染了袖口,不敢亂碰。
“這癢粉雖然精致,卻是極普通的藥物。”公儀無影從懷里取出一顆清心丸捏碎,涂抹在他額上的紅點處,“先回客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