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上官玉辰哼一聲,臉色更黑,本王現在若是動手,立刻變成了小肚雞腸。當年天啟陣大毀,無垠生死陣里兩軍死戰,辰哥親手重傷了影兒你……你恨了辰哥五年,就這么過去了?此刻倒大方。
——本王來這魔醫谷就是篤定那留信不是給我的,某人心里比誰都清白。橫算豎算,真沒算到當時你對辰哥居然就是準備一言不吭地拍屁股走人。
巫晉月,你還真是要死不過了。
公儀無影見他臉色難看,而視線莫測,那捏扇的手青筋暗現,像要把那烏金的扇骨都捏碎似的。
“辰哥這是……”她不覺悟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不想讓影兒說完?”
“還有什么要說?一并說完……”上官玉辰眉角一抬,看向遠空的視線仿佛不屑一顧。
“我只不過打了個比方,就這副看都不屑的樣子……”公儀無影慢慢站起來。
上官玉辰視線再遠,眼角余光都能將她的表情落在眼底,只覺得她唇角勾著一絲比不屑更不屑的笑意。
“要是當初辰哥能說什么信什么,半頭話都往心里去,什么事都不會再有了。”
上官玉辰可不管她什么表情,這言外之意讓他驀地一喜,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心態變化比易宇翻嘴調舌的速度猶有過之,士氣一振,垂下眼睫便問:“那給我的是什么?”
他垂下那拿著折扇的手,仿佛要把手中的東西掩蓋在那銀色的袖口下,眼波流轉間,像氤氳了那暗月的浮光,輕飄飄地掃過她,“我聽著。”
這債主才是最有力量的,不是嗎?公儀無影在心里深吸一口氣,薄唇輕啟:“這次相識,不是嘴角彎起的那抹苦或嘲,而是等待下次重逢,是那雙不會忘了的眼睛。”
公儀無影坐在那凳子上,手腳莫名發熱,這群江湖中的過來人居然就這么離開,而且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倉皇。
他們被安排著做陪客,可不見提起筷子。
她抬眸,皺著眉,微微環視。
八哥的驚疑在眼底清晰而見,兩只手交叉在一起,拇指像發顫似的撞擊。
小七卻像等待著精彩。
易宇的樣子則有些呆愕。
海天的目光從頭至尾只注視在晉王身上。
小狐貍落在最后,心思恍惚,任憑額頭汗滴密布,一動不動。
“醫癡”瞥一眼,一臉事不關己。
陳慶鋒頎長的身形站得筆直得看上去就像要鶴立雞群似的。
晉王臉色微微變幻,卻在瞬間越發淡定。
大腦里的空白并不意味著她心底也不清明,辰哥是算準了晉王在本王妃腦海里還原的冥冥注定的某絲某點,拿著那本已料定的結果理所當然地動手。
這欠債的,還錢的,我被刻意成為了唯一的債主。
辰哥你啥時候還曉得公私分明了?